夜風徐徐吹來,他覺得頭腦清醒不少。
出來做什麼?明明決定要將她晾在冷宮,不聞不問,靜觀事態發展。
為何文清輕飄飄幾句話,就撩動了他平靜的心緒?
陣陣秋風吹過,花木沙沙做響,偶爾幾聲蟲鳴,倍添清幽之感。
一個女子,嬌生慣養,金枝玉葉,獨自住在荒廢的院落中,縱然白日易過,夜晚總還是有幾分害怕的吧?
就只遠遠地看一眼,只要確定她一切安好,他掉頭就走,絕不驚擾。
只要行動小心,應該也不至於就壞了大事。
打定了主意,他不再猶豫,加快腳步遁入黑夜。
正文 吊死鬼
星子隱去,風越刮越大,已有零星的雨點落下來。
在這秋雨淋瀝的深夜,從那片破敗的殿宇中透出來的那一團毛絨絨的桔黃燈光,似一片羽毛,輕輕地搔著他的心。
隔著窗子,發現房樑上隱隱約約吊著一個人,正在風中晃悠。
他腦中嗡嗡做響,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哪裡還記得要隱藏身影,一掌拍開窗戶,闖了進去。
均唐意睡覺本就警覺,他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哪裡會不知道?
澹臺鳳鳴直奔吊著的人影,雙手一抱,那軟綿的觸感入手已知不對,待要回頭,腰上已抵了一管冷冰冰的鐵器。
唐意豹一樣輕捷地躍了下來,光著腳悄沒聲息地躥到他身後,手搶抵在他的腰上,低叱:“不許動,舉起手來!”
耒“你搞什麼鬼?”聽出是她的聲音,澹臺鳳鳴怒從心起,反手拽住她的腕,冷聲斥道。
一個破熊,哪裡不好放,偏要吊在樑上,差點被她嚇死!
“皇上?”閒雲聽到響動,掌了燈過來,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滾!”澹臺鳳鳴怒吼。
閒雲一嚇,連滾帶爬地回了自己房中,關上門裝死人。
亮光一閃即逝,屋中重回黑暗。
但只這一瞬,已足夠讓他瞧清,吊在房梁正中的,可不正是她素日視做寶貝的那隻藍色小熊?
想著她受傷時,偎在他身旁,懷裡抱著小熊,一口一個小鳳的叫著,柔情蜜意,彷彿還是昨日之事!
哪知轉眼之間,她便翻臉無情,竟將它吊在樑上?
俊逸的臉沉下去,比漆黑的夜更黑上幾分!
“呃~”唐意掙脫了他的手,訕訕地把槍藏在身後,噘著唇反駁:“自己黑燈瞎火地摸進來,還說人家搞鬼?”
“掌燈!”澹臺鳳鳴眯起眼睛,仰頭望著這隻風中凌亂的小熊,逸出低吼。
“抱歉!”唐意坐到床沿,順便把槍悄悄塞回枕頭下,懶洋洋地道:“咱這地方窮,燈油配給有限,哪能亂點燈,得省著點用。”
他懶得理她,從桌上摸到火折,晃燃了仔細一瞧,氣得差點當場吐血三升!
平日她寶貝得不得了的小熊,現在五花大綁不說,身上穿著一條大花布改的褲叉,腦後釘著一根木條,上書四個也不知從哪裡找來的血寫就的四個褐色大字:者死!
那個死字上,還打上個大大的叉,望之觸目驚心!
在這無星無月,颳著風,下著雨的秋夜,吊在屋樑上,晃來晃去,陰森森透著鬼氣!
難怪閒雲都不跟她住在一間屋!原來是嚇的!
虧他剛才還擔心她會害怕,敢情這位娘娘,行事比鬼還恐怖三分!
“雲清歌!”他厲聲喝。
“幹嘛?”她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有事說事,我沒聾,你不必那麼大聲!”
“看!”伸手扯下那隻熊,一把摔到她身上:“你做的好事!”
“你管我啊~”她生怕掉到地上,手忙腳亂地接住。
雖然很生他的氣不錯,可若真弄髒了,心疼的還是她!
他瞪她一眼,這時才有餘暇看清她的裝束,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你~”
她略有些心虛地垂下眼,小聲嘀咕,尚不知危險地臨近:“好嘛,最多下回不把小鳳吊起來了嘛~真是,這都要管~”
澹臺鳳鳴逼到她身前,指尖觸到她肩上輕輕一撫,入手滑膩,幽香撲鼻。
他確實沒有眼花,她的香肩的確是裸/露在外的!
幾日不見,她衣服的袖子哪裡去了?長腿跑掉了?
“你幹嘛?”唐意不自覺地往後仰。
他的目光再落到她兩條光潔的美腿之上。
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