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卻成功地止住了他的腳步。
“皇上?”小安子回頭,眼裡已盈滿了淚。
“朕沒病,只是累了而已。”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似乎藉此也把對某個人的思念一併吐了出來。
他再三回憶了當時的場景,少女的背影確實很象意意。
但是,那個漁夫的身材卻只中等,人也太過乾瘦,與唐笑差了太遠。
再怎麼易容換裝,身高是無法改變的。
因此,他可以肯定,那人絕不是唐笑。
漁船上只有二人,沒有藏第三個人的地方,而唐笑又怎麼可能拋下意意,孤身行走江湖?
所以,那果然是他眼花,是他白日做夢了。
此夢,猶若煙花。
“那趕緊更衣吧。”小安子擦了一把眼淚,急忙過來服侍他就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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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意和漁夫講定了價錢,快快樂樂地上了船。
一路上纏著漁夫問東問西,那漁夫姓周,性子憨直,對她有問必答。
因此,這一路上行來,兩個人倒也不虞寂寞。
唐意盤腿坐在船尾,雙手握櫓,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著,忽見一高大的船迎面駛來,船板衝開的浪花,振得漁船上下起伏。
唐意驚訝地瞪圓了眼睛:“哇,好大的船啊!”
“哦,那是席家的大泵船。”周櫓瞄一眼眼前的寵然大物,笑道。
“什麼?”唐意一怔,隨即伏在櫓上咯咯笑得花枝亂顫:“大笨船?”
周櫓見她笑得開心,也陪著她一起笑:“可不就叫大笨船?不過,只能私底下叫,若被席家人聽到,那可不得了。”
“這種小地方,也有這麼大的船?”唐意心中一動,故做天真地道:“我還以為,只有京師才有。”
“聽說席家祖上曾經在京裡做大官的,後來不知得罪了什麼人,就告老還鄉,到縈州做生意了。”周櫓人云亦云,把道聽途說的訊息當故事說給她聽。
“那麼大的船,他裝什麼啊?”唐意不著痕跡地打探。
“以前做什麼不知道,不過黔州劃到咱們東晉之後,他就乘機在黔州買了好幾座山,請了人進山燒炭,用大泵船運到京城去賣。”
“買下整座山,就只為燒炭?”唐意只覺聽天方夜譚:“這能賺錢嗎?”
“怎麼不能?”周櫓一臉豔羨地道:“說是黔州的山水好,長出的樹好,燒出的炭全是最上等的竹炭!在京城能賣出極高的價錢。因此,席家開出的薪資是別家的五六倍呢!”
“五六倍的薪資?”唐意更覺不可思議。
難道古代的炭真有這麼高的利潤?
“是啊,附近鄉人都爭著去。”周櫓極認真地道:“光我們村,就去了百十號人呢!”
“黔州有很多人燒炭嗎?我是指,那種需要用很多人工的大規模的炭場。”
如果不是因為同業競爭,造成人工短缺,她想不出有什麼理由抬高工價?
“那倒沒有。”周櫓搖頭。
“工錢都能拿到手?”唐意一臉狐疑。
如果不是人工短缺,那就是以高利誘導,然後再借故拖欠薪酬了!這都是奸商慣用的伎倆,她熟得很。
“當然!”周櫓答得斬釘截鐵:“席家從沒拖欠過任何人的薪資!”
“你怎麼知道?”
“因為席家都是預先付清三年的薪資,然後再帶人走的,根本不存在欠人工一說啊~”周櫓越說越是一臉的欽佩。
“這麼好?”這下,唐意都不驚訝都不行了。
就算在現代,這種大規模預付薪酬的做法也可是極為罕見的!
一個古代的糟老頭,竟然會有如此先進的理念?
她越發不信,席家弄這麼大的排場,真的只是伐薪燒炭!
這中間,絕對隱藏著極大的秘密!
周櫓做總結:“席家老爺,真是天底下難得的大善人。”
唐意現在對“善”這個字,相當地敏感,忍不住嘲諷:“你們七星縣倒是民風淳樸,專出大善人!”
“是啊,”周櫓不疑有他,笑眯眯地道:“七星鎮的柳大善人,也是遠近聞名的大好人呢!”
唐意十分無語。
他們打著行善的旗號,做著販賣女童的勾當。
鄉人無知,受他們矇蔽,竟然感恩戴德,拿他們當神膜拜,真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