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啊!”周櫓心思簡單,剛才擔心得不得了,轉眼又釋然了。
溯瞎操心什麼?又不光是他們周家,好幾千人呢,席家還能都殺光?
說話之間,渡船已然來了,唐意收斂了心神,盯著船上下來之人。
果然,沒多久,秋菊領著那幾個十二三歲的少女走下了舷梯,上了碼頭,就住進碼頭邊那家裕隆客棧。
“好啦!”唐意見他們進了門,估摸著不會再換地方了,這才拍拍手,跳了起來:“時間不早,我也該去睡了。”
“唐姑娘慢走。”周櫓目送著她苗條的身子沒入繁華的燈海之中,這才解開纜繩,將船蕩向河面,順流而下。
唐意挑了裕隆對面的昌盛客棧,要了間臨街的房子,住進去。
從窗戶上搖動的影子來看,那五個少女今晚都住在一起了。
沒多久,對面的燈熄了,唐意也便跟著熄燈就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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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笑單人匹馬,在路上越過春蘭一行人,搶先進了縈州城。
他先到城東高升客棧訂下一個跨院,把行禮馬匹安頓好,這才慢條斯理地出了客棧,在城門附近找了個絕佳的位置守株待兔。
掌燈時分,春蘭的車隊果然如期而至,卻並不進城,帶了車隊直奔城郊而去。
他不遠不近地墜在身後,跟著她到了一處莊院。
院外有兩個家丁,見到車隊到來,很是吃驚的樣子。
這時,從院子裡出來一個女子,也是腰佩長劍。
她與春蘭一番交談之後,馬車馳入,車上下來五個少女,都是一色的粉衣綠褲,相貌清秀,年齡都在十二三歲左右。
這幾個少女被人領進屋,春蘭又說了會子話,就告辭了出來,按原路返回,這才進了縈州城。
春蘭在城中七彎八拐地走了一陣,竟然進了一間名為萬花樓的青樓!
更巧的是,這萬花樓剛好就在高升客棧旁邊。
唐笑怔住,頓時陷入兩難之境。
跟進去,必會被那些煙花女子纏住;倘若不進,跟丟了春蘭,這一晚豈不等於白費?
沉吟片刻,他繞到僻靜之處,撕下衣角矇住面容,乘四下無人,輕輕躍上了屋脊,貓著腰偷偷進到萬花樓。
他吸一口氣,飄然躍了下來,整個人象張紙般平平地貼在牆上悄然挪動,摒氣凝神,一間一間找過去。
終於在甬道最底部的房間,發現了春蘭的蹤跡。
她正在跟一個女子說話。準確的說,她正在被一個女子訓斥。
啪地一聲脆響,似乎是有人被摔了一記耳光。
“沒用的廢物!入教時教規沒有學過嗎?既然失了聯絡,就該呆在原地待命!誰讓你帶著鮮果到處跑,竟然還有膽子來這裡來見我?”
春蘭低聲啜泣:“屬下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求香主饒恕~”
唐笑心中一動,看來這春蘭只是個小角色,不知那香主又掌握多少情況?
“這種事,還敢有下次?”何婉儀冷冷地睨著她。
“香主,”春蘭低泣著輕聲分辯:“屬下並非忘了教規。實在是因為發現樹屋被毀,張大哥被殺,那些信鴿全部被殺,怕香主在城中不知情,這才和陳大哥商量之後做下決定。”
“什麼?樹屋裡的信鴿全部被殺?這麼大的事,你為何不早說?”何婉儀拍桌而起。
她本來以為不過是信鴿一時迷失,未飛到指定地點。
這事雖不常有,但也不是從未發生過,牲畜畢竟只是牲畜,哪有不出錯的?
春蘭未收到指示,胡亂跑進城來,曝露她的行蹤,哪知竟會有此變故!
“屬下正是要稟明香主,派人徹查此事,才斗膽入城的,請香主明鑑。”春蘭這下逮到理由,終於可以理直氣壯的邀功。
她倒是想說的,是香主一見到她,又打又罵,又是訓斥,她哪裡有機會開口?
“哼!”何婉儀冷然一笑:“既便如此,也只需派一人進城送信即可,何至將貨物帶回?憑白啟人疑竇!本座罰你,難道還錯了不成?”
“屬下不敢~”
“滾!”
春蘭不敢做聲,倉惶地退了出去。
何婉儀跟過去,把門栓上,伸手在床柱上按了一下,牆上一幅畫無聲地移開,露出一個夾壁。
她側身走了進去,沒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