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縣卻剛好是水陸交通的樞紐。
如果這個假設成立,那麼可以肯定,那些“桃,李”莊的鮮果,也是送往七星縣之後,到那藏在密林中的聯絡點去取得指令,再決定下一站路程。
這樣的假設,是非常合理,也很能說明春蘭他們的行為的。
與上級斷了聯絡之後,他們茫然了。
只好暫緩行程,到樹林裡商議對策,決定下一步的行動。
唐意低聲把自己的分析,一一說給他聽,正說到這裡,唐笑忽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唐意莫名其妙。
“等下告訴你。”唐笑側身縮向茶棚裡面,曲肘撐著頭,擋住了外面的視線。
剛做好這一切,一直緊閉的車門開啟,秋菊從裡面走了出來,而且筆直向著他們走了過來。
唐意今日做的女裝打扮,倒不怕她看,索性大大方方朝她笑了笑。
秋菊神色冰冷,視線在唐笑身上停了一秒後,移開,走到隔壁茶棚。
兩間茶棚捱得很近,唐意聽得清清楚楚:“李大,你去碼頭找條船。”
“是!”一名男子應聲而去。
那邊春蘭卻解開韁繩,翻身上了馬背,衝這邊抱拳行了一禮:“姐姐,我先走了。”
秋菊沒有吭聲,淡淡地點了點頭,目光鎖在唐笑的背影上。
唐意立刻以唇形對唐笑道:“快,跟上春蘭,我留在這裡繼續監視。”
拜蛇靈珠之賜,兩個人交流的形式多了個唇語。
正文 兵分兩路
“不急!”唐笑胸有成竹地衝她擠了擠眼睛。
“怎麼不急?很急,人已經走了~”唐意瞪大了眼,看著春蘭把馬車分成兩組,帶著一隊人走了。
唐笑並不理她,只低著頭喝水。
唐意無奈,兩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一會,春蘭早已去得遠了。
咖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只要盯住秋菊,總還是有機會的。
枯坐了一會,李大回來複命,說租了一條船,可以上路了。
於是,乒乒乓乓鬧了一陣之後,那行人終於離去。
聆唐笑始終背對著路,唐意卻看得清楚,秋菊臨行前頻頻回頭,目光總是停在他的身上。
“呀,”唐意端起茶杯遮住嘴唇,低聲道:“秋菊好象認出你來了。”
“那又怎樣?”唐笑滿不在乎。
“咱們再跟著她,會不會引起懷疑?”唐意嘆氣。
才說他沒脾氣吧,進了江湖,他那邪教教主的傲氣就出來了。
易容不過是變通之技,明明可以當成遊戲去做,他為什麼寧死不肯?
“你怕懷疑就不要跟咯~”唐笑依然不急不慢。
“呀,”唐意眯起眼睛看他:“你打什麼鬼主意?還不從實招來?”
春蘭那邊不去追,還可以理解為他不想扔下自己單獨行動。
秋菊這裡又不跟,明顯不正常了撒。
“意意~”唐笑忽地傾身過來,凝著她眼睛:“要不要我給你一個忠告?”
“不要!”唐意十分乾脆地拒絕:“我對目前的自己很滿意,不需要任何改變。”
“嗬,這麼有自信?”唐笑微笑,仰起身子,習慣性地往後靠。
卻忘記了這裡是茶棚,坐下的長板凳無背可靠。
他靠了個空,身體往後怦地一下撞向茶棚的隔板。
還好他反應快,使個千斤墜,穩住身形,沒有當場摔個四腳朝天。
可,那茶棚卻極簡陋,幾塊破木板哪裡經得住他這身板一靠?
傾刻間,稀哩嘩啦,噼裡啪啦倒了一片。
唐意反應快,聽到響聲不對,立馬一個箭步就躥了出去。
回過頭,漫天灰塵中,唐笑大馬金刀地端坐在凳子上,掛了一頭一臉的草屑……
“哈哈哈~”她忍俊不禁,指著他狂笑。
茶棚主人還沒反應過來,已是禍從天降,好好一間茶棚轉眼間變成一片廢墟:“天啊,這是怎麼回事?”
他想揪著唐笑找他算帳,可是看他那身材,那氣度,尤其是腰間那柄雕著花的古色古香的長劍,硬是不敢上前。
只瞪著一雙綠豆眼,骨嚕嚕不停地盯著他:“客,客倌~”
唐笑輕咳一聲,鎮定地摘下頭上的稻草,一聲不吭地扔了錠銀子在桌上,這才離席,走到唐意跟前:“笑夠了沒有?”
“活該!”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