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不知道,但澹臺鳳鳴至少還算光明磊落,當得起“明君”二字。
“太遲了。”唐意搖頭,胸口象壓了塊巨石,悶悶地透不過氣來:“它已存在了幾年,若不能徹底摸清貨物的去向以及幕後的主使,光只封了這個礦場,根本於事無補。”
難怪,他會拋下政事,千里迢迢趕往縈州。
難怪,她總覺得在僕僕風塵之後,他的眼裡隱著重重的心事。
她好象根本就不曾站在他的角度,設身處地地替他想過,更不要提分擔……
她想的,只是自己一個人的委屈,而他的肩上擔著的卻是整個天下!
“那,”唐笑淡然一笑,緊緊地攥住她的手:“咱們就去摸清他的底細!”
“大哥~”唐意抬頭,靜靜地看著他:“這不同於劫富濟貧,殺一兩個貪官。他們是要謀逆犯上,要造反!你確定,要捲進去?”
“我不管誰當皇帝,只要你開心!”唐笑哂然一笑,雲淡風輕:“若你決定就此住手,當什麼事都沒發生,我轉身就走,絕不留戀。若你決定捲進去,那我義無反顧,絕不袖手旁觀!”
唐意沉默。
捫心自問,她希望澹臺鳳鳴當皇帝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這個世界上,她可能是最不願意看到他坐上那把龍椅的人!
甚至,比那些想要造反的人更加不願意。
因為,那代表的不僅僅是權力,更多的是責任!
可,這是他的選擇,是他的宿命,更是他的職責。
男人,有誰不想站在權力的最頂峰?更何況,他還有那麼多未競的事,還有那麼多未了的心願。
他藏在胸中幾十年的怨氣並沒有消散,他的仇人並沒有伏誅,他還沒有親手建立一個寵大強盛的王國,他的夢想遠沒有實現!
她無權替他做決定,更不能強求他為了自己做出犧牲,放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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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太陽高高地懸掛在天際,肆無忌憚地放射著萬丈霞光。
澹臺鳳鳴的臉色卻黯沉得教人心驚。
“誰來告訴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語音輕漫,帶著淡淡的肅殺之氣。
“是我的錯。”上官雅風咬牙,垂著手道。
當時憂心著皇上的毒,只顧著滿城去找花雕酒,沒來得急查詢清歌和唐笑的下落。
本以為天亮了再去找也不算晚,誰料到他們竟然連夜逃了?
“四哥,彆著急~”澹臺文清輕咳一聲,低低地道:“縈州城只有這麼大,我立刻著人通知席翰林,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來。”
“找,”澹臺鳳鳴冷笑:“上哪找?”
天地如此之大,她若存心躲他,要去哪裡找?
“公子請息怒~”陳風卻並不慌張,淡淡地笑道:“我倒覺得,她不會走得太遠,過不了多久,必然會與公子重逢。”
“哦?”澹臺鳳鳴挑眉:“何以見得?”
“京城與縈州千里之遙,公子卻與她不期而遇,足見兩人緣份不淺。”陳風微微一笑:“她之所以逃走,只是畏於公子的氣勢,又自忖闖了大禍,公子必不饒她,想避避風頭,待想明白了,還會再回來。”
澹臺文清暗自腹誹:呸!這傢伙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沒想到關鍵時刻,拍起馬屁來,竟然很有幾下子!
只短短几句話,就哄得四哥陰轉多雲了!
“哼!”澹臺鳳鳴冷哼,心中雖然不信,面色卻緩了下來:“你的辦法,就是守株待兔?”
正文 並非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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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陳風微微一笑:“縈州那麼大,青樓那麼多,頭牌更是無數,唐姑娘偏偏挑了何婉儀,實在是太巧了些。”
“唐姑娘?”澹臺鳳鳴眼色一黯。
澹臺文清嘻嘻一笑,不怕死地道:“唐意蠻好聽啊,至少比唐雲氏要強得多,四哥以為呢?”
“她敢?”澹臺鳳鳴額上爆起青筋。
咖“有什麼不敢的?”澹臺文清斂起笑,淡淡地道:“四嫂已經不存了,而且是你親口召告天下,讓她灰飛煙滅的!現在的她,就是唐意,一個我們大家都熟悉的陌生女子!”
“七公子~”陳風急了,想要阻止。
“讓他說~”澹臺鳳鳴反而冷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