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直爽,聽了她不倫不類地呼喚,登時哧地笑出聲來。
葉竹君惱羞成怒,杏眼一瞪:“你笑什麼?信不信本宮滅你滿門?”
船伕被她一喝,嚇得一縮頭,目光驚疑不定地在澹臺鳳鳴和她身上來回打轉。
“不必理會,”澹臺鳳鳴指了指頭,淡淡地道:“她這裡,有些問題。”
難怪~
就說她打一上船就透著股彆扭味道,原來是個傻子。
船伕露出瞭然地笑,也恐說話觸怒了她,惹出事端,趕緊賣力划船。
葉竹君敢怒不敢言,訕訕地走到另一邊去看湖景。
不一會,船靠湖心碼頭,澹臺鳳鳴照例一聲不吭,率先下船。
“相公,咱們這是要去哪呀?”葉竹君糊塗了。
這般緊趕慢趕的樣子,知道的是來遊山玩水,不知道還以為他們趕著投胎呢!
主子不肯說話,德貴資格又比他老,小安子逼於無奈,只得答了一句:“娘娘稍安勿躁,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本宮跟皇上說話,有你這奴才什麼事?”葉竹君將臉一板,冷聲喝叱。
澹臺鳳鳴在前面聽著,越發覺得她面目可憎,加快了腳步。
一行人默默地穿花拂柳,很快過了石橋,穿過一片柳林,到了一處極偏僻的地方,停在了一幢獨門的小院前。
德貴快走幾步,搶在澹臺鳳鳴之前,推開院門,側身讓到一旁:“皇上,請~”
葉竹君跟著澹臺鳳鳴身後進入,見這院落雖小,倒也收拾得窗明几淨,腦中靈光一閃,酸溜溜地道:“皇后娘娘進宮之前,就是住在這裡?”
澹臺鳳鳴這時才開口說話,聲音誚冷,透著說不著的寒意:“朕今日帶你到此,是來拜訪一位故人。”
“哦?原來裡面住著的皇上的舊識呢?”葉竹君心中疑竇叢生,勉強笑道:“不知姓甚名誰,臣妾是否相識?”
“是否相識,推開門一見,不就知道了?”澹臺鳳鳴冷然抬起下巴,指向那扇緊閉的房門。
葉竹君下意識地把頭轉向房門,忽然發覺門裡竟隱隱約約傳出一陣奇怪的聲音。
似乎是某人痛苦的呻吟,又似乎某樣東西翻滾發出的聲音,更象是小動物瀕死發出的呼喊聲。
她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連著退了兩步,煞白了臉想要去抓澹臺鳳鳴的手:“皇上,裡面究竟是什麼,別嚇本宮呀~”
澹臺鳳鳴哪會讓她碰著,順勢一推:“去~”
葉竹君剎不住腳,衝著房門撞了過去,那門竟是虛掩,被她撞即開。
屋裡躺著一個女子,穿著宮女的服飾,見到房門洞開,她掉轉頭來,看清來人,瞬間張大了眼睛,嘴裡發出“嗬嗬”的聲音。
見屋子裡關的並不是什麼怪獸,而只是一名宮女,葉竹君頓時安下心來。
“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她很確定,那件事做得天衣無縫,就算皇上有所懷疑,也已死無對證,只要面前擺著的不是葉剛的屍身,她就還有機會。
“你仔細瞧瞧,她是誰?”澹臺鳳鳴冷聲道。
“誰?”葉竹君生出狐疑,壯著膽子靠過去一看,倒吸一口冷氣:“傅韶華!皇上,她怎會在此?”
她臉上遍佈著一道道細微的血痕,象一隻上好的玉瓷,不小心被震碎了,偏又還未散架,留下千萬條裂痕。
“你可以叫她傅韶華,也可以叫她月娟。”澹臺鳳鳴噙著冰冷的笑容,目光炯炯地逼視著她,象老鷹盯著耗子。
“啊~”聽到月娟這個名字,葉竹君身子陡然一軟,尖叫著倒了下去。
怒放的粉色薔薇從她插滿珠釧的頭上掉下來,滾落地面,瞬間凋零,黯然失色。
“還需要朕再多說什麼嗎?”澹臺鳳鳴嘲諷地彎起了嘴角。
“皇上,”葉竹君突然跪著爬過去,抱住他的雙腿,哀聲泣求:“你千萬不要聽她胡說八道,臣妾是冤枉的啊!”
“冤枉?”澹臺鳳鳴鳳眼微眯,寒光乍現:“事到如今,你還敢大言不慚地喊冤?你將朕的尊嚴置於何地,將穎兒的人格置於何地?”
“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啊!”葉竹君的眼裡蓄滿了淚,弓著身子伏在地上,拼命哭叫,想揪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德貴心中嘆氣,從廂房裡捧出早已準備好的托盤,上面擺著一柄鋒利的匕首:“娘娘,請上路吧~”
“不,不,不!”葉竹君號泣著,身子不斷地往後縮:“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