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人!一定是你把鏡子藏了起來,你快把它還給我。”她張牙舞爪地像只暴怒的小母獅,充滿了野性和性感,此刻的她竟是那麼漂亮、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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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那面鏡子做什麼?”
“如果沒有那面鏡子,我會回不去的。你快把鏡子還給我!”她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原來如此!
不要說他沒有鏡子,即使他有她口中所說的鏡子,他也不會還給她;他不會讓她回去,甚至離開他身邊一步。
“我根本沒見過什麼鏡子——”
“你胡說!你胡說!”她鼻子一酸,淚水流了下來。“一定有!郎嬤嬤說過,那面鏡子繫著我的前世、今生,我不能沒有它,你把它還給我,求求你,如果沒了它,我就回不去了。我一定要回去,我爸爸、哥哥還有長賢一定急死了!”她抽抽噎噎地,語聲破碎。
又是長賢!
邾理的好心情去了一大半。
這個名字教他吃醋、憤怒。
“誰是長賢?他到底是誰?”邾理一把握住她的肩膀大吼:“我不許你再提這個名字!”
“不——許?!”她撥掉他的手忿忿地道:“你以為你是誰?我愛叫誰的名字就叫誰,你管不著,而且長賢是……是……”
“是什麼?”他怒髮衝冠。這個小女孩真是不知死活,在阿沙拉卡山中即使是任何一族的族長都不敢如此對他說話,而她卻擺明了不吃這一套。他一定要好好的教訓她,讓她知道誰是她的主人、她該服從誰。
“是我的——”
邾理的臉俯了下來,張開嘴把她的聲音淹沒了。
伊暖欣不知所措地愣住了,直到他熾熱的舌尖探進她微啟的口中時,她才覺醒地掙扎了起來,但是邾理強而有力的雙臂緊緊地箝住她,根本讓她動彈不得。直到他放開了她,她第一個反應便是揚手給了他一巴掌。
鮮紅的五指印印在他俊俏的臉上,十分明顯。
邾理愕然呆立。
在哈撒族中,不要說女人,甚至連他父親都不曾打過他,而她卻給了他一巴掌。
女人打男人,這在哈撒族、甚至對阿沙拉卡山中任何一族來說都是不被允許的,而她竟然不知事態的嚴重。如果現在有其它人在旁邊,為了顧及他一族族長的威信,她可能要遭鞭打,甚至被處死。
伊暖欣雙唇發自,看著邾理的表情,她知道自己闖了大禍了。可是誰教他強吻她,這可是她的初吻,就連長賢……天哪!一想到長賢,她的心肺全絞痛起來。
家人對她的失蹤會如何的緊張,而又有誰會相信她就這麼地回到了一八八三年?想到父親、大哥、還有承諺,淚水又悄悄爬滿她的雙頰。
她的淚水使邾理的心根本無法憤怒,只有更加的心疼,他忍不住地又向她伸出手,想將她摟在懷中安撫。
“別碰我!”伊暖欣幾乎是尖叫出聲,她猛力推開他的手,往旁邊挪了兩步,企圖逃開。
“苡荏!”他快步捉住她的手臂。
“不要!你這個野蠻人!”她歇斯底里地喊著,像只小野貓般又捶又打,奮力要掙開他的手,一臉的淚痕狼藉。
“苡荏,我不會打你的,你不用害怕。”他使出全身的力氣抓住她。他怎麼捨得去懲罰她呢?
“你這個混蛋!”她根本已經失控,聲嘶力竭地嚷了起來,拳頭像雨點般落在他胸前。“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她終於在他懷裡崩潰,纖弱的身子哭得哆嗦不停。“我……要……回……家……”她已泣不成聲,倒在他懷裡。
她的眼淚撕碎了他的心,而她的話更像刀子一般劃過他的心。邾理死命的緊緊摟住她,不管她對他怎樣都可以,就只除了離開他;他絕不會讓她走出他的生命。
“這輩子你是我的,生生世世你都是我的。”他緩緩合上眼,瘖啞地低語。
卡爾巴這時正站在帳篷外,他們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不管篷內的那個女孩是不是巴夏族的苡荏公主,他都不會接受她的,因為在阿沙拉卡山中只有他的女兒——沙月才有資格當邾理的妻子。
雖然這是極自私的想法,但是人不為已天誅地滅,為了沙月一生的幸福,除掉這個女孩是遲早的事…
帳篷內一片岑寂。
當伊暖欣醒過來時,已不見邾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