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嘆息,他家主上,一表人才,英明神武,足智多謀,唯一的弱點,就是愛上了一個有夫之婦。
他真搞不懂,主上明明閱盡春色,早該看透了情情愛愛的把戲才對,怎麼會在遊戲花叢十數年後,突然祭出了八百年不見的真心,卻寄託在一個已婚女人身上,真叫人捶胸頓足,無語問蒼天。
俞宛秋他也見過,確實美,比他這輩子見過的任何女人都要美。可那又如何?再美也是人家的老婆,說得難聽點,叫殘花敗柳,跟王圖霸業比起來算什麼?但願陛下只在背地裡流流口水就好,千萬別再為了那個女人做出什麼不明智的舉動。
像上次,明明已經抓到了她,卻為了顯示自己的本事,放她離開客棧,結果讓她逃脫,用她yin*趙太子入彀的計劃也隨之泡湯了。再後來,又扮風流才子,拿著帖子上門求見,耽誤了寶貴的時間,讓趙太子的人馬循著他們的線索提前找到俞宛秋,主上身陷數十人包圍中,差點連性命都斷送掉。
雖然賙濟很不想提起俞宛秋,但主上發問,他不敢不答,拱手道:“是的,趙太子妃一直隨軍,即便趙太子在南都,她也沒住東宮,而是住在軍營裡。”
“他們倒是恩愛得緊”,梁瑾瑜臉上仍然在笑著,下巴卻微微抽動,心裡酸溜溜的。
下面的眾臣面面相覷,不明白皇上何以突然有此一說。他們明明在討論軍國大事,怎麼扯到趙太子夫妻的閨房情事上去了?
賙濟看到朝臣眼中的疑問,忙把話題引向正途:“皇上是想知道趙太子妃如何對待沈鵠一家是吧?”
梁瑾瑜也知道不該在這時候想別的,斂住心神說:“是啊,聽說沈湛去了江南,沈家難道要投靠趙氏?”
有位姓張的大臣提出質疑:“不可能吧,沈家女兒生下了皇長子,沈家聖眷正隆,何苦捨近求遠。”
梁瑾瑜道:“張愛卿你的訊息滯後了,沈家女兒是生下了皇長子沒錯,但前些日子被貶了,皇長子給了皇后,沈家也許對梁帝失望了,想要另投明主,沈家和趙家是姻親,以前走動很勤的。”
大臣們心裡再次犯起了嘀咕:皇上今兒怎麼盡說些題外話,沈家和趙家的糾葛,跟靖國的朝政有什麼干係?
梁瑾瑜也很苦惱,他不想這樣心猿意馬,言不及義,可只要是有關那個人的事。他就會情不自禁地關注。
算起來,從他回樊城稱帝,就再也沒見過她了。
靖國新立,朝中盡是他父親的舊臣,很多人對他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主上持懷疑態度,法不責眾,總不能把所有的舊臣全都賜死吧?那樣他也會無法立足。
所以他採取了籠絡與打壓交替運用的政策,籠絡為主,打壓為輔。經過幾個月的努力,殺了幾個死頑固,降了一些不聽話的,再把自己的舊部下,如賙濟、何紹文、陳驊等人安插到重要位置。靖國朝廷經過這一番整改,總算初具規模,各部的運轉也慢慢步入了正軌。
為了平衡各方勢力,他一口氣納了幾十個嬪妃,但全都在九嬪以下。皇后和四妃位置虛懸,給出的官方理由是,“假以時日,必擇有德者居之”,也就是說,讓嬪妃極其家屬好好表現,能無條件支援新皇,併為朝廷帶來利益的,才能提升品級。
真實的理由是,他不願意讓那些女人佔據自己身邊的位置,不願意跟她們坐在一起接受百官朝拜。即使有一天為了拉攏某位重臣而升了誰做四妃之一,他也會想辦法貶下去。
他做出了這麼大的讓步,原以為只有一兩個月就可以把靖王府的舊班底改造成靖國新朝廷。沒想到用了整整四個月!
在這四個月裡,趙國打退了梁國的多次進攻,然後變被動為主動,把戰場由趙國沿線移到了梁國的國土上。他不能再窩在樊城了,再不出擊,梁國就要被趙國打下來,他別說吃不到肉,連骨頭渣子都落不到一點。
若要追究原因,其實很簡單:他只有一個人,分身乏術。
趙氏父子通力合作,一個留守南都,整頓內務;一個領兵打仗,開疆拓土。可惜他沒有那樣貼心的好父親,如果讓他父親登基的話,太子就輪不到他做。即使暫時利用他打下江山,最後很可能是梁瑾瑄繼承皇位。就憑他父親聽到梁瑾瑄被關後的反應,也知道他有多在乎這個兒子。
事已至此,沮喪無益,梁瑾瑜振作精神,向朝臣宣佈:“朕決定,三日後,御駕親征!”
有大臣出列道:“陛下,吾國新立。百廢待興,若陛下離京,朝中由誰主政?”
既然要親征,梁瑾瑜自然想好了人選:“朝政由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