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生氣,對待我的態度就更加地不收斂了,他惡狠狠地瞪著我的臉,生怕自己剛才諷刺我的那句話我聽不懂似的,他字字清晰地又將它翻譯了一遍,“我從國都回寧城之前,就提醒過公主殿下吧?你不來寧城,絕對是最明智的,因為你來到這裡,得到的,除了羞辱,不會有別的東西。”悶
蕭靖南把話說完,特別鄙夷地掃了我一眼,又掃了一眼我剛剛走出的那個庭院。
大概是猜得出我在那座庭院裡見到了什麼,他的嘴角緩緩地揚起了一抹笑,他說,“是不是看到了什麼不想看到的?”
說完這句,沒等我回答,他就抬起手,特別不避嫌地在我的肩膀上推了一下。他朗朗地笑,“哈哈,你沒看到的啊,可多著呢。”
我不知道,究竟是他的話,還是他的動作,招惹了我。我突然之間就覺得,從我的胸腔,到喉嚨,那整整一條道上,呼啦啦地燃起了一團火。
我連猶豫都沒有猶豫,直接就從腰間抄起了陽春雪,我冷著一張臉,面無表情地就往蕭靖南剛剛觸碰我的那條手臂上切。
蕭靖南是戰場上的閻羅,是個武人,所以他的反應能力,自然不會差。幾乎是我剛舉起陽春雪朝他砍過去,他就反應了過來,他再不敢站在我面前,急急後退了兩三步的距離。
但這個間隙間,鋒利至極的陽春雪,依舊將他手臂上的衣料,削下來一大塊。
蕭靖南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又看了看我,再看了看我手裡的陽春雪,他臉色陰鷙,很不好看,“你——”
我不想聽他多說話,好吧我承認,我的心情不怎麼好。我拎著陽春雪,我死死地盯著他的眼,我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說,“別碰我。”
他面色十分難看。
我拎起陽春雪,我從他身邊走過,我磨著牙齒,低低地說,“別惹我。”
丟下羞辱我未遂的蕭靖南,我頭也不回地走掉,一直截止到我走到寧城城主給我安排暫住的那座庭院之前,我手裡的陽春雪,都是沒有收回劍鞘的。
我做好了準備,做好了不管是誰來惹我,都乾脆利落地削他一下子,再說話的準備。
只可惜,沒有人再像蕭靖南那樣,犯賤兮兮地來招惹我。
到了住處,伺候我的丫鬟給我倒了溫水伺候我梳洗,我這才擱了劍,我這才不再那麼冰冷著一張臉。
洗罷臉,梳罷妝,門口有丫鬟來通報,說是寧城城主要見我。
我當時正被丫鬟伺候著穿符合公主氣度的華麗端莊的錦服,我連頭都沒有回,我特別冷漠地說,“遠來即是客,本宮又是一國的公主殿下,誰要見我,就來這裡。包括你們的城主大人,回去轉告他。”
我的話,讓門口通報的丫鬟呆了好一會兒,等她走了,我發現正給我束腰帶的丫鬟的手都是在抖的。
我垂了垂眼皮,我問她,“你怎麼了?”
她結結巴巴,“沒,沒有……”
我說,“你們城主很可怕?”
頓了一下,我加了句,“還是說,我很可怕?”
她張皇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是終於知道了我的身份,也不敢對我遮掩什麼似的,她說,“城主,城主是寧城的主子啊,從來沒,沒有人敢違逆他的意思的……”
我沒表情,我抬手摁住她發抖的手,我說,“快忙吧。”
他是你們的主子,可不是我的。
沒多久,寧城城主果然來了。
我當時衣服已經穿好了,但是我語氣特別平靜地對著門口來通報的丫鬟說,“本宮在更衣,讓他等著。”
他可怕又怎樣?他還得等著。
半晌後,坐在凳子上的我說可以了,沒多久,寧城城主進來了,一見到他,那個伺候我穿衣服的丫鬟,果然就呆了一下。
她大概是從沒見過,自家主子這麼吃過癟。
更讓他吃癟的,在後頭,寧城城主剛面色不動地看了我一眼,落了座,我就開門見山地說,“蕭城主,進你們寧城的路,是不是費事了點兒?”
寧城城主是蕭靖南的老爹,可是他的脾氣,比蕭靖南的要沉穩得多了,他微笑著看著我的臉,“公主不喜歡?”
我點頭,“討厭極了。”
他說,“那……撤了?”
我抬眼,“撤不撤的,城主做主。本宮只是想說,本宮既然來祝壽,就理當提點城主兩句——本宮不喜歡的,我父皇必然也不會喜歡的。”
蕭城主笑得滿意極了,“公主如此提點,是不拿我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