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喝。
床上的人動了動,竟摟的更緊了。
一干大臣瞪目結舌,簡直不知道該現在退出去好還是把皇上叫醒的好,這都不是最重要的,身為皇帝,就算貪花好色耽擱早朝,說出去也不過是昏聵而已,但若是貪得這朵花竟然是自己的親弟媳,就不是昏聵兩字可以形容了。
老宗正曬了半天的太陽,被人從家裡一路背到皇宮,又闖了禁衛,早就渾身虛弱了,這會兒哪裡還受得了驚嚇,叫了兩聲皇帝,見床上那兩團肉半點甦醒的跡象也沒有的時候,終於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暈倒了。
這下好,屋裡的十幾個人連拖帶抱的把老宗正從屋裡弄出去,出了門趕緊叫人“多找幾個太醫來!”
外面的宮人都嚇傻了,連滾帶爬地轉眼就不見了。
阮丞相一手掐著老宗正的人中,所有人都一聲不吭,現在這樣子,到有點寧願皇帝是被人刺殺了,哪怕成功了也比這樣噁心人強。
“世風日下,世風日下!”最初提議進宮來尋找皇帝的老臣,箭步衝出偏殿,大喝一聲一頭觸在正殿門口的柱子上,鮮紅的血液順著柱子噴薄,老頭身子一歪仰躺在正門口。
一邊的宮女見了大叫一聲哆哆嗦嗦地捂著嘴一動也不敢動,阮老丞相出神的看著外頭,眼神冰冷,直到懷裡的老宗正長長地出了口氣才醒過神來。
阮老丞相趕緊使眼色,旁邊的大臣手忙腳亂的撲過去一把關上了門,連著外面的嘈雜聲音和血色都關在外頭。
“我對不起列祖列宗啊!”老宗正睜開眼晃過神來,瞬間就控制不住嘶喊了一句,涕淚橫流。
阮老丞相把他放在偏殿的桌子上,自己也控制不住委身坐在地上,他想:“對不起列祖列宗的是屋裡那個,跟您老有什麼關係?”可他不能說出來,哪怕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也沒有人敢說出來。
一屋子老頭,年齡加起來能有好幾百歲,這會兒不知道是為了屋裡那個光著身子的皇帝,還是為了橫死在外頭的同僚,面上都露出悲慼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從外面敲響了。
阮丞相僵硬著站起來,一步一挪的過去開啟門,儘量讓自己把門縫都遮擋嚴實了。
“丞相大人,娘娘聽說皇上這邊出事了,已經趕過來了,屋裡頭去了胡太醫王太醫,宗正大人可還好?薛太醫還在外面,可要請進來?”
阮丞相點了點頭,只這麼一會兒,他看起來更老了,背更彎了,腳步也有點虛浮。
夏桑引著薛太醫進來,這邊把著脈,夏桑衝阮丞相擺了擺手,兩人走到門外,關上了門。
“皇上那裡也正在診治,大人看要不要和另外幾位大人商量一下,去看看?”
阮丞相點了點頭說:“多謝姑娘。”
夏桑不好意思笑了笑說:“大人客氣了。”
老宗正又昏睡了過去,薛太醫抿著嘴寫藥方,“這是鬱氣於胸,還有些發痧,暑氣正烈,情緒過激所致,不過宗正大人實在年邁,需好好調養才是。”
眼見沒什麼大礙了,阮老丞相這才轉述了夏桑的話,現在眾人對皇帝前所未有的排斥,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去看他是死是活了。
“我看還需過去,好歹看了是什麼病症咱們就可以回去了。”哪有皇帝快死了一群大臣路過竟看也不看一眼的道理呢?
幾個人躊躇了一會兒還是跟著過去了,走到門口,地上的血跡還沒有清理,陽光照著越發紅的刺眼。
“謝大人……”
只怕不行了,幾個人站在門口挺著肩背,昂首走了進去。
“皇后娘娘。”一進門就先看見了靠坐在椅子上的皇后,臉色也是煞白,一身偏灰色宮裝襯得她更加消瘦單薄。
皇后擺了擺手,嘆了口氣說:“諸位大人今日魯莽了,這畢竟是後宮,也是本宮監察不嚴。宿在皇上宮裡的是前幾日皇上剛從涴衣局臨幸的,才升了美人。只是顏色與安王妃有些相似,卻不是一個人,眾位大人可不敢認錯了,讓安王回來惱了各位。”
在場的都不是傻子,是真是假誰心裡沒數?怎麼會那麼巧就剛好新納了宮女與安王妃長得像的?浣衣局都是罪臣之後,怎麼可能會有一個人長相與安王妃別無二致?浣衣局又是什麼地方,裡面出來的宮女還能和安王妃一樣保養得宜?
但這真相誰也追究不起。
裡面兩位太醫走出來,皇后喘了口氣按了按額角問:“皇上如何了?”
“回娘娘,皇上只是體虛,且因為用了虎狼之藥掏了底子,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