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了他萬年未曾回去的地方,他的宮殿,輕塵殿。
輕塵殿裡已無任何仙子,當初在輕塵殿裡的仙子與仙童,早已各求了他處做事。
他倒是能理解他們,畢竟他這一走,如失蹤一般,只怕這九重天上大部分的神仙都不清楚他為何突然消失吧!
只有那麼少數的神仙知道他是被貶到了無名山,其中原因,他人毫不知情。
這樣也好,那樣的事情,若是他人知道,反而讓天君覺得難堪。
他那殷紅山的處境較為詭異,那裡的時間既然跟著凡間的時間,又跟著九重天上的時間。
不管是凡間過去萬年還是殷紅山過去萬年,那九重天上也已經過去了萬年。
便沒有天上一日,人間三年這一說。
也所以,回到九重天上,真的陌生了。
輕歌踩在雲端上,下了雲端,一步步朝著他那輕塵殿走去,殿門已經損壞而退色了。
整座本該是清雅如墨畫的宮殿此時經過萬年時光的磨損,損壞了許多。
那牆甚至是塌了一半,連那該是雕刻精美的牌匾,此時也損壞了一半,剩餘一個“輕”字掛在那裡,訴說著它的滄桑。
庭院內雜草叢生,遍地塵灰,如同座廢墟一般,門外的幾株柳樹此時也是有氣無力地低垂著。
一旁那一條小溪已經乾涸,連同那池蓮花只剩餘一池死水,蓮花早已不見。
輕歌無端的就覺得一陣哀傷,想當日這一座宮殿美好得連那九重天上的太子花容水漓都被它吸引,他們的相識也是因為這一處別緻的景色。
此時,一切物非,人非。
想到此,輕歌淺淺一笑。
活久了,很多事情便看得淡了。
更何況他這一去九重天上,萬年的時間,也把他原本該有的性子磨平了。
殷紅山上,前九萬多年都是他獨自度過,陪伴他的是那山,那水,那桃花,還有他不斷釀造的酒。
後幾千年,白鏡嵐無故闖入他的殷紅山,從此結識,後來便是丹緋衣與碧泠經常去他那裡串門子,倒是有些可以說說話的小妖精了。
雖然是群小妖精,卻也是妖中的奇葩,與他倒是談地投機。
回到九重天上的第一日,輕歌哪兒也沒去,一處處地整修他的輕塵殿,雖然老舊了,可是這裡也盛滿了他的記憶。
忙了一日之後,輕塵殿只是稍微地整理一小部分,那一部分便是他的寢宮。
幸好寢宮裡大部分以玉石所建,經過萬年,那玉石清洗了一遍,所見過的是比從前還要光華的風采。
這些東西,萬年之後,更顯得它的價值。
還有一處他常去喝酒的亭子,水漓亭。
當初這一處亭子還不叫水漓亭,而是以他的名字來取名為長歌亭,可是在天君的一次醉酒之後,硬是要將這亭子的名給改掉。
想來想去,沒有比這長歌二字更好的名,於是他便竟水漓二字取來用了。
花容水漓便是當時天君的名,不過此時他繼承天君,怕是水漓二字沒人敢在喚他了。
水漓、水漓。
他念過多少遍了,整名字已經是深入骨髓。
站於亭子外,看著那水漓亭三字,輕歌有些恍惚。
第一日過去,他四處走走,見過幾個小仙,不過那些小仙見到他的時候,都是陌生的神色,而他也是自然也覺得陌生。
這一萬年來,九重天上原來的小仙已經修煉為上仙了,而很多小仙也是剛剛修煉成的。
對於他輕歌,離開了萬年,自然是不認得了。
許多以往常有來往的神仙他也沒去串串門子,這一回重新回到九重天上,他本就沒有想要來這裡長住。
待他取了天君的血,救了碧泠之後,他還是會回到殷紅山上的。
住在那裡雖然孤獨了些,可是長久下來,也便習慣了。
《上神,你逾矩了》2、緊張的輕歌
住在那裡雖然孤獨了些,可是長久下來,也便習慣了。
玉宵殿是如今天君所住的宮殿,回到九重天上的第二日,他該去看看了。
卻不知此時的花容水漓是如何模樣,想來與他如此,容貌上並無任何改變。
這一路騰雲駕霧過去,沒過多久,便看到了一座華美的宮殿,以金銀玉砌成的,煙霧縈繞中,那宮殿美得如畫。
那便是天君所住的玉宵殿了。
守在玉宵殿外的天兵天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