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隨喜,“你既然有個當城主的舅父,怎麼還落得這般田地?”
“不敢亂攀親戚,我的舅父乃烏黎城書院的先生,姓羅。”隨喜低眉回道。
“鄭城主,既然你不是關姑娘的舅父,又憑什麼對她動手?”顧衡語氣一冷,似有千萬冷箭射向鄭城主。
“哼,她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我是關家的舅父這事實無可置疑,難道我還打不得這個不孝不義的逆女?”鄭城主有些羞惱,明白這顧三少爺根本就沒將他這個一城之主放在眼裡。
“就是打不得”顧衡聲音一提,看著鄭城主的眼神也變得狠厲,“別說打不得,就是罵也罵不得,欺也欺不得,她是小爺要保護的人,你敢碰她一下,就要有拿鄭家陪葬的準備。”
別說是鄭城主和關大爺等人聽了這話之後變了臉色,連隨喜都被震驚了,心尖好像被什麼東西觸碰了一下,有種莫名的酥麻感。
顧衡說完,不再看著他們,而是低頭問隨喜,“還要留下嗎?”
關老夫人聞言,立刻就按住隨喜的肩膀,“你是我關家的大姑娘……”
“祖母,我沒忘記自己的身份,我只是……想為我阿孃爭一口氣,今日已經鬧成這樣了,我再留在這裡已經沒意思了,不如,我就先去莊子裡住陣子吧。”隨喜對著關老夫人歉然一笑,誰也沒察覺她這笑的背後隱藏著一絲莫測的心思。
也算……找到了一個到莊子住的理由,前世的,這輩子的所有怨恨,都該還給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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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弩張(上)
第一百四十章 弩張(上)
“你要到莊子裡去住?”關老夫人一愣,沒想到隨喜會提出這麼一個要求,“哪個莊子?”
“就西郊那個小莊子,離學院也比較近。”隨喜淡淡地道。
是郭靜君靜養的那個莊子老夫人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最終還是點頭,“你去靜靜心也好,我答應你的事情斷不會食言,你自己也好自為之,你與關家是一榮俱榮,好好記著自己的身份。”
“祖母放心,隨喜從來不敢忘記自己是關家的姑娘。”隨喜含笑回答,是的,從來不會忘記自己和阿孃在關家所受的苦。
“那就去吧,要不要多帶幾個丫環過去?”老夫人瞄了夏蘭一眼,低聲問道。
“有夏蘭和平靈就夠了。”隨喜道。
關老夫人輕輕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疲倦的神色,轉頭看向鄭城主,“舅老爺,今日這事就到此為止吧,老身的孫女再有什麼不是,也得慢慢教,不急在一時,您說是不是?”
本來她以為這個鄭城主只是想要為自己的妹妹出一口氣,是到了後來才看出他其實是要對隨喜下狠手,雖然她對隨喜說不上多喜歡,但到底還是關家的骨血,要怎麼打也是他們關家的事情,輪不上他們鄭家的插手。
鄭城主掃了顧衡一眼,不怎麼順氣地哼了一聲表示回答。
老夫人端莊一笑,隨即沉下臉對這一屋子的小廝婆子喝道,“都愣著作甚?還不趕緊收拾乾淨了,沒見到舅老爺受傷了嗎?快去請大夫。”說完,又對鄭夫人歉然一笑,“鄭夫人,不如先請鄭城主到屋裡歇息歇息?”
鄭夫人眼瞼一抬,視線在隨喜和顧衡身上掃過,點了點頭。
混亂的局面,總算平靜下來。
鄭淑君再怎麼巴不得整死隨喜,也知道這個時候是不可能動她一根毫毛的,顧家……他們都惹不起。
關大爺也終於記起在影壁那邊還有他的不少同僚和上官在,匆匆地對大廳的眾人說了一聲失禮,急急地走出了大廳。
這場宴席終究還是不歡而散,那些在影壁那邊看戲的同僚不知什麼時候得知了在大廳發生的事情,在他去到的時候,竟一個接一個地找藉口離開了,甚至還勸他千萬不要和顧老侯爺作對,那是他們惹不起的。
關大爺面如土色,全身好像從火裡出來又浸泡到寒冰裡去,一陣熱一陣涼的。
他本來還指望以隨喜的身份能夠讓他在這些親朋好友面前威風一次,順便讓整個西里城都知道,他的女兒是青居真人的徒弟,如此一來,他在官場上就能平步青雲了。
早知會有今日這樣的局面,他就不該聽了鄭淑君的枕頭風,以為在這麼多人面前壓住隨喜,將來她就能受他控制,想怎麼利用就怎麼利用了。
他估計錯誤,漏算了隨喜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能夠左右擺佈的懦弱瞎子。
悔不當初……可惜已經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