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帶到別的地方去做買賣的。
去走商的是另外一批人,而那些死士,雖然沒有跟在隨喜他們身邊,卻在暗中保護他們。
隨喜給李尤煬換藥之後,又給老侯爺施針,等忙完之後,已經是深夜看。
實在累得沒力氣了,隨喜才躺到榻上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再睜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二師兄明明說會來跟他們匯合的,到現在也沒見到人,他們又不能在這個地方久待,只好繼續趕路。
替他們趕車的是三個戴著斗笠的大漢,一路上甚少說話,路程全由他們安排,他們知道如何避開那些官兵。
隨喜和端木悅一輛馬車,她實在太累了,顛顛簸簸之間,在車上睡了過去。
入夜之後,他們在一處農莊停下,莊子裡是一對夫婦,很熱情地招呼了他們,也沒問他們是從哪裡來,給他們煮了飯菜,安置了房間之後,夫婦二人就沒出現在他們面前。
直到快半夜的時候,院子裡突然響起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隨喜立刻就睜開了雙眼,睡在她旁邊的端木悅也醒了,“發生什麼事情?是不是官兵來了?”
“我出去看看。”隨喜起身披了衣裳,趿鞋走了出去。
待她看到走廊點點鮮紅的血跡時,忍不住驚呼了一聲,朝著亮起燈火的房間走去,一眼便瞧見滿身是血的悟悔,“二師兄……”她驚叫,急忙走了進去,“你的手……”
隨喜臉色煞白,瞠大眼看著二師兄的左臂,白骨刺目,鮮血滿地。悟悔的左臂……被齊肩砍斷,“怎麼會這樣”
悟悔的臉色慘白,痛得幾乎要失去意識,“小師妹,別擔心,我沒事”
隨喜用力地搖了搖頭,已經動手替他止血,而那對夫婦顯然也是認識悟悔的,“二少爺,您先別說話。”
“家裡有藥嗎?”隨喜問著那位婦人。
婦人急忙點頭,“姑娘等等,我去取來。”
端木悅跟在隨喜身後出來了,看到這一血腥的場面,嚇得尖叫,把其他人都吵醒了。
“悅兒,去幫我拿藥箱來好嗎?”隨喜看著二師兄那觸目心驚的傷口,只能忍著害怕對端木悅道,
“我……我去拿來。”端木悅尖叫過後,已經努力冷靜下來,雖然心裡還覺得驚悚,卻明白這時候應該先醫治悟悔的傷勢比較重要。
除了被斷一臂,悟悔後背也中了一刀,幸好傷口不深,也好在悟悔忍耐力夠強,否則哪還能堅持那麼久,來找隨喜他們。
好不容易止了血,悟悔喝了藥之後,沉沉睡了過去。
和悟悔一起回來的同黨低聲跟隨喜他們說起原因。
這位同黨原來也是居士林的人,隨喜有見過他,但已經記不起名字。
他說,悟悔拿了隨喜的玉佩之後,暗中留了一批死士在他們離開京城之後,當晚就潛入丞相府,暗殺丁丞相。
憑他自己的力量,根本無法接近丁丞相,可京城中的死士,他又沒有辦法調動,這殺弟之仇在他心裡猶如一根錐心的刺,每一天都讓他無法安眠。
幸好有隨喜的玉佩,他沒有跟隨喜說過要報仇,是知道一定會被阻止,所以他隱瞞了一切,其實也並不是沒有人看出來,李尤煬和顧老侯爺多少猜中他的想法,也曾經勸過他,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是悟悔沒有聽進去。
悟明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弟弟,雖然表面看起來沒什麼,但其實悟悔比誰都痛,比誰都恨丁丞相。
昨夜,丁丞相的人頭被掛在城門上,而悟悔也被砍中了左手,幸好他身上有隨喜給他的藥丸,才能撐到這裡。
不過丁丞相死了,趙普肯定不會輕易罷休,說不定已經派兵追查他們的下落了。
顧老侯爺聽完,低聲就問道,“今天鎮壓亂黨的軍隊出城沒?”
“顧三少爺已經帶兵離開京城了。”那人回道。
眾人鬆了一口氣,如此就好了,再無後顧之憂。
翌日,因為悟悔傷重無法上路,正商量要不要休息一天的時候,農莊的婦人慌慌張張地進來,朝廷的官兵已經在各處張貼他們的影象,看來趙普是發現老侯爺也離開京城了。
他們老弱病殘,想要避開官兵不容易,只能走小路了。
隨喜一路上除了要照顧李尤煬和悟悔兩個傷殘人士,還要照料顧老侯爺的身子,整個人忙得團團轉,又要小心翼翼地避開官兵,幾乎一點空餘時間去傷心阿孃和頎哥兒都沒有。
半個月之後,李尤煬的傷勢已經痊癒,悟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