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古頂多也就是把自己打扮得象個員外,怎麼也不會把自己往長工裡打扮呀!更何況還一頭花白疏髮簪著個木棍。
吳葦眨了眨眼,不敢相信。半天沒有接話,而是偏過頭,有些傻乎乎地打量起了自己所在的房間――沒有電器,連電燈都沒有。床,椅,都是竹的,看起來很舊,甚至老漢手裡拿著的粗瓷碗也破了口。
吳葦無法安慰自己,這是國內某個落後的鄉村,因為人就活生生地站在眼前。
“哥哥怎麼不說話?是個啞巴嗎?”小姑娘從老漢身後探出頭來,看看吳葦抬頭問老漢,道:“不對呀,剛才他還叫了呢。”
“小孩子別胡說!”老漢拍了拍小姑娘的頭,壓低了聲音解釋道:“可能是摔著頭了。這裡……”說著,老頭還比劃了下自己的腦袋,道:“摔壞了,人還糊塗著呢。”看著小姑娘越聽越好奇地往吳葦的腦袋上看,也覺得不妥,揮了揮手,道:“好了,你別在這兒煩哥哥了,出去玩去。”
吳葦又不是真傻,再加上知道了自己身體上的變化,被人稱做哥哥還是小哥已經完全能理解了,可實在不願意被人說成傻子。連忙轉過頭來看著老漢:“老人家,我,我沒事。只不過是……咳、咳!”喉嚨本來就又幹又澀,說出的聲音象裂開的木頭,再加上說得有些急,吳葦劇烈地咳了起來。
老漢連忙上前,扶起她來:“啥也別說,先喝口湯順順氣吧。”老漢一邊說一邊還給吳葦拍了拍背,象對待小姑娘一樣的寵愛口氣,讓吳葦很感動。
魚湯,很濃很鮮。吳葦咕嘟咕嘟幾口就喝乾了,這才感覺真的是餓得厲害。
“謝謝。”吳葦被自己的急相搞得臉紅,不好意思地把湯碗還給老漢之後,聲音平穩了許多:“老人家,謝謝您的救命之恩!我叫吳葦。以後一定會報答您的!那個――我,我並沒有摔壞頭,只是剛才有些吃驚。沒反應過來……”
老漢憨厚地呵呵笑了兩聲:“吳小哥說啥謝涅,你能掉到我船上,那是緣分。要是願意,跟著我家紅兒叫我聲爺爺,咱就是一家人了。”一邊說一邊拍著那個名紅兒的小姑娘的頭。
“爺爺!”
第一卷 神仙蕭照
不知是感悟到“生命無憂之後的快樂與痛苦都顯得如此淺薄”。還是身體的清涼氣息改變了吳葦對待驚變時激烈態度。總之,吳葦在確定這個身體不屬於自己,而是夢中那個悲慘的小吳葦。並且,自己處於一個架空得不能再架空的歷史中時,只是怔忡片刻,就微微點了點頭,暫時放下一切,靜靜地喝美味的魚湯。
其實不論自身的這些讓人無法接受的改變,吳葦現在的生活簡直可以說是幸福的。不必發愁,不必為生活發愁,不必害怕失業,恐懼未來。不必看老闆臉色,不必朝九晚還得九,還得為房貸發愁,不必……。
在這裡,什麼都不必擔心。流水一般的生活:每天早上起來,吃了純天然的美味早餐之後,就是陪著自己認得爺爺—李老漢出船。這一家只有爺孫倆,加上吳葦也不過是簡單的三口之家,一艘小客船的收入完全能餬口。
朝代曰:鄭。住的地方叫昭寧。昭寧城是一座象烏鎮一樣被水縈繞的小城市,交通工具以船為主,馬車相比之下倒變得很少見。爺爺的船與所有的客船一樣,漆成了黑色,船身不大隻有載兩三個客人,還有個小小的篷,用來擋風遮雨。每天撐在各條水路上拉人,功能有些象現代的計程車。上次是李老漢跑了趟長途回來的路上,吳葦一頭從荒橋上栽到了李老漢的船上,被李老漢從嚴寒的北方一路撐了幾百裡回到了這個南方的小城。
李老漢有個嗜好,沒事愛唱個小曲,尤其是情哥哥情妹妹的曲兒。吳葦被救前聽到的蒼老卻不失韻味的歌聲就是李老漢的代表作。而且,李老漢不但喜歡自己唱,還喜歡聽別人唱,於是吳葦這個頂多在KTV拿過70分的傢伙為報救命之恩只好勉為其難地開腔。意外的是,這個小吳葦的嗓子非常圓潤,正處於男女莫辯的年紀的清越嗓音,竟然把吳葦荒腔走板的曲調硬生生表現出幾分婉轉來。於是,每日裡,撐著船唱船歌的人就從李老漢變成了李老漢的義子吳小哥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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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李老漢沒上船,只有紅兒陪著吳葦在招攬客人。吳葦這個身體長得很樸實,卻並不壯實,甚至還顯得有些瘦弱,不知是不是因為有功夫在身的原因,力氣倒是很大,一天撐船撐下來,跟沒事人一樣。李老漢跟了幾次也就放心由了她去。
“吳哥兒,今天唱什麼曲兒?”一個小媳婦臉紅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