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叫錦繡~”錦繡軟軟地說道。
吳葦只覺得他低低啞啞的聲音讓心頭一顫,額上青筋就爆了出來,怒道:“那你叫什麼?直說!而且,你今天非要一直這樣說話嗎?!軟軟粘粘,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錦繡的臉唰地白了白,停了好一會兒,才用正常低調的聲音答道:“我姓遲,名未明。錦繡只是慶秀班的藝名。我更喜歡葦葦直接叫我未明。”
吳葦抬起眼看著他,見他睫毛輕顫,象蝴蝶的翅膀很脆弱。他不再看向自己。心裡也突然有些愧疚,好象自己剛才的話有點太重了吧?張了張嘴,終還是沒有說出道歉的話來。半晌,才低聲問道:“未……明,那一日,你混上齊尚敏的船,就是去找小鐘的吧?他人呢?他真的是到過玉京島生還的人?”
聽到吳葦叫自己的名字,遲未明再次勾起唇角笑起來,抬頭還是那付滿眼桃花飛的風流模樣。讓吳葦為自己剛才的愧疚大感後悔。只聽他快活地說道:“是,我是去找他。我也是聽江湖中滿處傳言,這位去過玉京島的人被齊尚敏齊公子救了,好奇之下,才去探個究竟的。那天誤以為葦葦是小賊,才與葦葦打鬧了一番,葦葦不要生我的氣啊~~”
“那,你找到了小鐘,玉京島的事情是真的嗎?”吳葦不再與他糾纏細節,這個男人總有本事把話題往無聊的方面帶。
“哦,那個只是個普通小廝。被齊尚敏以小鐘的名義放他在船上做餌。”遲未明不以為意地道。
“那……”吳葦想了一下,才道:“這麼說來,這一切可能只是齊尚敏因為某種目的編造出來的謊言了?根本沒有什麼小鐘,更沒有他上玉京島的奇遇記?”
“不,有的。”遲未明難得地嚴肅起來,道:“只不過,那個小鐘已經死了。”
“誰殺了他?!”吳葦一驚,道:“你怎麼知道的?齊尚敏在這個故事裡扮演什麼角色?”
遲未明嘿嘿一笑,等吳葦驚訝地看著自己之後,才滿意地答道:“拿了信的人。至於我怎麼知道……這個就很難解釋了。葦葦有時間嗎?我可是要說三天三夜哦~~”
果然,兩句資訊,後面就接三句不正經。吳葦連翻白眼的心思都沒有,直接問道:“那,是誰拿走了信?到底信裡寫的什麼?為什麼有人要搶?”
“人人都說,信中有當年胡一飛與玉京島島主的一段秘史。這段秘史會對現在俠名赫赫的胡一飛有致命的打擊。但其實這封信誰都沒見過。想要胡一飛難堪的人都有可能是搶信的人。”
“可,可,可齊尚敏是胡一飛的弟子。他為什麼要假裝小鐘在自己手裡?……”吳葦說得有些迷茫,停了一下,突然醒悟道:“原來如此!搶信的人如果知道小鐘沒死,萬一被齊尚敏訓得不承認有這封信的話,他的信就沒用了。一定會來殺小鐘的。齊尚敏這叫引蛇出洞。”
遲未明呵呵笑了兩聲,看著吳葦的眼中亮晶晶地閃著興味的光,道:“葦葦想得很全。不過……事實並不是如此。這事……你應該去問你的爹--林寬。”
吳葦一愣,突然就感覺馬車顛了一下,停住了。然後是林寬平淡調子的聲音:“到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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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昨天突然出了個短途差,晚上沒來得及回來。沒更也沒通知大家,抱歉
第四卷 大師兄
撩開簾子,吳葦發現,萬劍山莊與小吳葦記憶中的萬劍山莊已大不相同。不過才三四年,萬劍山莊的規模已擴大了兩三倍,要不是某些熟悉的細節,吳葦根本不會認得出來,這個就是小吳葦生活了七年的地方。
莊門很壯麗,就象是吳葦在電視上看到的大牌坊,牌坊上大大地書著“萬劍山莊”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雖不見精緻卻有俯瞰天下的狂狷,吳葦看得心中大愛,下意識地仔細看向下面的落款,只是落款很草,吳葦辯了半天,猜出可能是“非墓題記”四個字。心中不禁好奇,這非暮是哪位書法名家?人都說,字如其人,能寫出如此好字的非暮兄讓吳葦真想一見。另一方面,一個武林世家竟也弄得墨香四溢倒真讓吳葦想不到。
下了車,背對莊門向下看,秋意濃,層林盡染,天高氣爽,偶有老鴰亂叫著飛過,倍顯蒼涼。很有“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感覺,讓人心情一暢,忍不住深呼吸。這一趟顛了幾個小時的馬車車程,就算看看這景也算是值了。
林寬把遲未明扶了下來,這次換了點穴手法,封了他的真氣不能動武,並沒有限制他的活動。只見他依舊是昨夜那一身紅,在漫山紅葉的映襯下招搖又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