膩,白皙纖長的手指輕輕彈了一下。
一根看不見的弦被撥動了,水之琴絃一直延伸,瑩瑩藍光流動,在盡頭,露出了那塔拉夏纖細的身子。
他清秀的面容微露詫異,而他內心的震撼,遠在外表之上。
“找到你了……”黑暗公爵輕笑,拉著絲絃,和他一同沉入了海里。
轟隆!正納悶這兩人怎麼不動了的觀眾嚇了一大跳,只見堅固的大理石臺被無形的氣刃割出數十道裂痕,像是被野獸撕拉出來的那般,猙獰,尖銳。
那塔拉夏置身狹長的海嶺中,兩旁銳牙高聳,森然可畏。他對面,Tom笑吟吟地站著,深不見底的黑暗包裹住他們。
可怕的寒意浸透骨髓,那塔拉夏禁不住哆嗦。這不是他的魔法,不是。
他的幻術,已經不知不覺被替代了。
“有趣的魔法。嗯,因為我第一次嘗試,可能有點力量外洩。”柔媚如夜的嗓音在這條深海長廊無盡地迴盪,彷彿連人的靈魂也能夠吸進去,“那塔拉夏,投降吧,你在這兒說的話,外面聽得見。”
“不。”藍髮少年明確拒絕,水晶般澄藍的眼眸堅定明亮。但是無論他如何凝聚意志,也無法打破這個本來是他一手締造的幻境。
凝視他的黑眸眯起,閃過一道紅光。
腳底傳來微物觸碰的感覺,那塔拉夏閃得快,但小腿還是被刺出地面的石牙劃出一條長長的口子,血如泉湧。
他狼狽地倒地,四肢像被寒氣纏繞,動彈不得。他是不怕冷的,可是這個少年製造出來的寒冷卻能剝奪他的力氣。
一柄漆黑魔杖指住他,頂端的鮮紅魔石一如它主人眼底逐漸擴大的冷酷殘佞:“我對敵人決不仁慈,即使我欣賞你。”
“棄權!我們棄權!”
焦急的喊聲插入兩人當中,幻境破碎。
德姆斯特朗的四名選手都跑上臺來,未比出結果,選手也沒有投降的情況下要強行干涉比賽程序,只有棄權一途。那塔拉夏氣壞了,自然沒給他們好臉色。但是這四人包紮的包紮,灌藥的灌藥,壓根沒理會。
“那那,你怎麼樣?”那女生急哭了,眼淚啪嗒啪嗒直掉。那塔拉夏嘆了口氣,滿腔怒火煙消雲散。
他也明白,他的實力和Tom相差太遠,只是沒盡到全力而遺憾。
“我輸了。”看著對手,德姆斯特朗的主將平靜地說,被自己的校長抱下臺。
他們心中黯然,按照大會規定,一旦輸掉比賽,就不能再逗留。不料一個協會成員匆匆跑來,竭誠邀請他們參加賽後的聯誼會,也可繼續觀戰或前往休息室休息。
“孩子們,怎麼樣?”校長欣喜地問,五雙渴望的眼睛回答了他——這麼盛大的賽事,誰不想看完?
見那塔拉夏留了下來,Tom也欣慰地回到休息區。米奈娃等人高興地迎接他,霍格沃茨的看臺更是沸騰了,人人歡呼著,丟帽子,互相擁抱跳躍。
老實說,這場決賽多數人沒看懂,幻術隻影響受術者。所以葉斯特肯定Tom是用了什麼邪法。
不過他自己也有絕招,不怕這小子使詐。
之後的比賽沒什麼看頭,精彩程度完全不能同兩大名校的對決相比。第一輪淘汰賽結束後,總共七個學校晉級。下一輪,布斯巴頓對烏克蘭的伊爾沃夫學校,霍格沃茨對奧地利的納茨拉布學校。
主持人宣佈中場休息。John跳起來,用飄浮術飛了下去,兔子揹包的耳朵被風吹起,像一對小翅膀揮啊揮。
他飛越大半個賽場,乘著透明的氣流,落進一雙臂膀。
“嗚!”Tom退了一步,倒不是他的小兔子有多重,是飛過來的衝力不小。
一時間,不少人有樣學樣,競技場內“飛人”四起。長老協會不得不緊急組織救援小組,防止有人飛行技術不過關掉下來。
不知道自己引起了騷動,銀髮少年開心地抱住友人:“恭喜,初賽透過。”
其他人識趣的不打擾,這是霍格沃茨公認的默契。就算有人私下不滿,想想這對朋友一年才見幾次面,也心理平衡了。
“在上頭悶不悶?”Tom笑著揉了揉友人的臉頰,他越來越喜歡這樣的動作:擁抱,撫摸,親吻……
“悶死啦。”John嘆了一大口氣。上面又是教授,又是貴客,又是長老,個個是大人物,他一個“平民”渾身不對勁,坐在那兒動都不敢動。
呃,不過下來的時候,好像不合規矩。John這才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