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他瞥了一眼莫聰,目光裡的警告讓莫聰頓時噤了聲。蔣信之強自壓抑自己心中的情感,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問道:“敢問夏大夫,舍妹身上的毒夏大夫不能解,可還有什麼法子?”
夏青瑟縮一下,宣沛沒好氣的鬆開手。他看了一眼蕭韶,對上蕭韶冰冷的目光,才為難道:“我師從八歧先生,他是世上最聰明的人,這毒我是解不了,可師父也許能解開。若是師父也解不開,世上便無人能解了。”他望向蕭韶:“三哥,要不你帶三嫂去迦南山一趟,師父眼下應當也出關了。”
蕭韶一怔,突然想起上一次去迦南山見八歧先生時,八歧先生曾問過他身邊可有出現什麼特別的人。當時他並不明白八歧先生指的是什麼,說的也不甚清楚。八歧先生說那人為報仇而來,又為報恩而來,命格與他糾纏在一起,莫非指的就是蔣阮。是了,八歧先生還說過會與那個人有一面之緣,豈不就是現在?
蔣信之見蕭韶眸中神色明明滅滅,卻不知在想什麼想得出神,一拍他肩膀道:“蕭王爺。”
蕭韶回過神來,看了一眼夏青,道:“我明日一早出發。”
“我也要去!”話音剛落,宣沛就叫了起來,見眾人都奇怪的看著他,宣沛一怔,隨即掩飾道:“本殿與弘安郡主也算是手足,他出了事,本殿自是不能袖手旁觀,這好歹也是皇家的家務事,本殿有資格管。”
這不過是半路出家的郡主,一絲半點的血緣關係也無,這是哪門子的手足?眾人的目光顯然是不信的。蕭韶冷聲道:“不行。”
“你——”宣沛還想說話,便聽見蕭韶平平沒喲情緒起伏的話傳來:“你出宮的時間太久了,下人頂不住,被發現會拖累她。”
一聽拖累蔣阮,宣沛便沉默了下來。他握緊了拳頭,片刻後才道:“好,我回宮,但若是有任何訊息,你必須讓人給我傳個口信。”
蕭韶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這便是預設的意思。蔣信之見狀道:“那我跟著去,我不必呆在宮裡,我是阿阮的哥哥,我不能放心她一個人。”
“迦南山有八環陣,你不是本門弟子,無法破陣。”蕭韶淡淡道:“你若去了,只會耽誤時間。”
蔣信之語塞。齊風笑道:“我和夏五陪著三哥去吧。夏五懂醫術,許能幫上師父的忙,我也有些事情想要請教師父。二師兄和七師弟留在京城,若是有什麼異動,至少也能應付。”他道:“我們會盡快想法子讓三嫂見到師父的。”
蕭韶看了齊風一眼,沒有反駁,轉身向屋裡走去:“就怎麼辦。”
……
迦南山終年積雪,山高谷深,一年四季都是北國風光,碎冰凸起,流水潺潺。自山下山腳到山頂一共八壞梅花陣,環環相扣,精妙無比。
山頂處的綠楊山莊與山腳風光又是不同,即便已是深冬臘月,依舊奼紫嫣紅的花朵開了一片,暖意融融仿若初春時節。山莊門口的綠皮鸚鵡早已拍著翅膀大叫起來,院中一名灰衣老者,正瞧著石桌上的棋盤深思,那一局棋已經被走的亂七八糟,根本看不出章法。綠皮鸚鵡叫的歡快,老者搖頭:“玲瓏,有客人來了。”
話音剛落,便聽得自山莊門口傳來一個急切的聲音:“師父——”
夏青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一年十幾日毫不間歇的奔波,直教他有些吃不消。蕭韶做錦衣衛首領這麼久,這麼點路程倒是不放在眼裡,齊風雖然也有些勉強,到底也曾是有些武藝傍生的,只有他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一個,懂得岐黃之術,卻不知如何加強自己的身體底子。不過雖然如此,夏青卻是一個極好的大夫,秉著醫者父母心的醫訓,一路上倒是咬牙沒有喊過一聲累。
八歧先生微微一笑:“小五。”
蕭韶和齊風出現在夏青身後,蕭韶還抱著蔣阮,齊風瞧見了八歧先生,喚了一聲師父後便道:“三嫂中毒了,師父煩請救救她。”
八歧先生的目光落在隨後而來的蕭韶身上,不過停留一瞬,便停在了他懷中的蔣阮前,微微嘆息一聲,道:“這一面之緣,終是來了啊。”
夏青摸了摸頭:“師父,你在說什麼?三嫂的毒我實在解不開,師父你看這有什麼法子,人命關天,三嫂這些日子都未曾醒過,徒兒瞧著實在是不大好。”
“將她抬到我屋裡去吧。”八歧先生如是說道。
待將蔣阮抬到屋中床上後,八歧先生突然道:“小四,小五,你們出去,我和阿韶有話要說。”
“師父,有什麼話改日再說,眼下不應當是救三嫂才對?”齊風急道。他從來都是沉靜而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