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這個讓自己煩惱的人,可是人家不讓,她越是掙脫,他越是抱得死緊,最後兩個人身子又密不透風地契合到一起,偏偏他還用一付肉麻兮兮心疼死了的語氣去哄她,“不哭,離兒,乖,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只要離兒不哭,好嗎?”
教人又討厭又好笑。
也就這個時候,阿離打從心眼佩服易仲,覺得他一心二用的功夫高超得到家了。手腳還強勢地糾纏住自己的不放,嘴巴卻比棉花還軟,沒見過這樣無賴的人,弄哭了人又搶著哄回去,還說什麼只要不哭,什麼都給的說話,這話騙誰?三四歲的小孩子都不信!
可是聽他這樣張開眼睛說大話,還有那付緊張兮兮的語氣的時候,自己說不出是什麼原因,覺得心裡面一陣甜蜜,好像沒那麼委屈了,忍禁不住噗嗤一笑。
笑聲雖小,卻是真真實實的,傳入易仲耳裡,又是歡喜又是不捨,矛盾極了。
待她漸漸平復下來,易仲才跟著松下緊繃的脊背,心卻仍懸在半空七上八下的,酸甜苦辣什麼滋味都有。
這女人哭也不是頭一遭看見的事,被他寵幸過侍妾會哭,但人家哭得有模有樣梨花帶雨,而且是笑著滴淚,那叫什麼?那叫喜極而泣!
前段時間散盡後院的時候,也有死心不息的侍妾哭鬧滋事,可當時他心亂如麻,哪有閒工夫去管這群平日只懂得勾心鬥角挖空心思斂財貪得無厭的女人?別說他平時賞賜的東西,就是她們每月領的月錢,數目之龐大,都足夠她們不愁吃穿富貴榮華安享下半輩子。
翻遍了歐陽府與找樂子兩個地方皆一無所獲,找不到阿離的下落叫他氣悶至極,在院子狂練劍發洩怒火,那些女人哭罵聲與掙扎隱隱約約傳入耳,只覺得刺耳無比,讓他更加煩惱,甚至想殺人的衝動。
哪會像現在,她哭,他跟著心急如焚,心裡恨癢癢的,也不知道恨誰,只盼她別哭,哭得他都要亂了方寸了,恨不得當場狠狠掌刮自己幾下來洩恨。
當乾柴烈火共處一室(11)
“放開我。”
懷裡的人兒終於完全平復了下來,梗嚥著說。
他哪捨得放開,垂頭看見她孩子氣地在揉眼睛,水洗過的眼睛分外清澈,如空谷幽泉般,水汪汪的瀉滿一地。
忍不住湊上去親親她的額頭。
她見他湊上來,嘴一扁,眼眶又盈滿晶瑩的淚花,雙手緊緊固定他的手臂,身子拉開,臉蛋也側得儘量的遠,很明顯是要避開他的接觸了。
呵~~
親吻落空,他颳了一下她哭紅了的鼻子,莫名心情大好,偷香不成,轉為拐彎抹角地揶揄道,“還好你沒點妝的習慣,不然這張臉現在就變成了大花貓了!”
“大花貓就大花貓!又沒讓你親!”
她賭氣地不看他。
泛紅的美目斜睨著窗外的落葉。
易仲看著她晶亮如星光的眼眸,微顫的眼睫毛上甚至還掛著小粒淚珠,看入他眼中釋放著碎石的光輝,讓人挪不開目光,剛被他吻過的櫻唇嫣紅得瑰異,柔軟又溼潤的美好觸感尚留在他唇上,仿若時間最美好的五官通通都嵌在那付倔強鬥氣的誘人的小臉蛋上,令他一陣心蕩神馳。
這輩子,他都不想放手……
只是,怎樣才能讓她心甘情願地留在自己身邊呢?
他極為頭疼。
以前在情場上,他哪一次不是春風得意,所向披靡,只要他看上的女人,盛名再大,稍微花一點心思,就註定能手到擒來,這輩子只有他不要,沒有女人要逃開的道理,獨獨是面對她,就像上輩子欠了她今輩子來還債的一樣,他挖空了心思去討好她,必要時寧可委屈自己,亦不願去傷害,委屈她半根手指頭。
“離兒乖,剛才是我不好,離兒不要生氣……”
素來都是女人追在後面要討好他,哄女人他沒經驗,可是這樣的說話說出口,就連他都覺得自己實在是夠笨拙的。
抱起她,直直往床榻的方向走去。
當乾柴烈火共處一室(12)
突兀雙腳騰空,任誰都害怕,她本能呀地一聲圈住他的頸脖。
不偏不倚就對上他帶著一絲壞壞神氣的眉眼,臉不爭氣迅速染上一抹玫瑰色的潮紅,身子才接觸到軟榻,火速從他的懷抱撤離,一股腦兒退到角落去。
那付既防備又晦氣的模樣叫易仲哭笑不得。
坐上去硬是跟她擠一張床榻,又嫌地方太窄,坐上去不夠零點零零一秒,不顧她反抗,直接將人抱起,安置到自己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