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少出點門吧,別被人說閒話。”
潤璃腳下一滯,轉過頭來看了看李清芬,微風吹得她耳邊的細碎髮絲飄蕩在下巴邊上,和那兩個微微在打著鞦韆的耳璫映襯著,少女明媚的眼睛裡有真貨真價實的擔憂。
“清芬,你不知道那時候的情景。如果你是我,在那個時候你也會不管以後有可能的流言,也會如同我那麼做的。”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大家都這麼說,將來你議婚就有困難了?”李清芬有點著急,看著潤璃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挽住她的胳膊:“你呀,也得給自己將來好好考慮下吧,以後儘量別去濟世堂了,那裡去看病的都是下等人,你怎麼能輕易讓那種人見到你的容貌呢?以後你想散心,就來我家,或者我們求了太太,帶我們去郊外遊玩便是了。”
潤璃心裡有點不快,清芬的心裡還是有著明顯的優越感,殊不知她這樣的人要是離了同知府,就是想做下等人都不行呢。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誰家願意養個吃白飯的女兒?虧得她命好,託生在李同知太太的肚子裡。
李清芬見著潤璃一番深思的模樣,拉了拉她的衣袖,低聲說:“素常是你教我做這個做那個的,你也該聽聽我的勸告不是?畢竟這可是你一輩子的大事呢!”
“如果我將來的夫君聽到這些話就放棄,那這樣的人我不要也罷!”潤璃微微一笑,用眼神示意清芬不要著急:“大不了我做自梳女!”
在大周朝也有自梳女這個特別的群體,一些女子不想守婚姻羈絆,想獨立生活就會自梳。她們一旦把頭髮自梳,那就意味著獨立自主,不再談婚論嫁,“自己的頭髮自己梳,自己的飯自己煮,自己的苦樂自己享,自己的生活自己養”!內心深處,潤璃對這種方式有著深深的嚮往。
“你瘋了!”李清芬捂住潤璃的嘴,小心的往四周看看,前面走著幾個丫鬟,李清如和李清妍已經不見了,或許已經跟著丫鬟們去找蘇潤珉和蘇潤珏了:“這種話你也能說出口!可千萬別在你母親面前說,她會傷心的!”
潤璃拿開李清芬的手,淡淡的說:“我可沒開玩笑。”
“你……”李清芬驚駭的看著她:“潤璃,你不能這樣做!蘇老爺和蘇太太也不會讓你這麼做的!”
“還不是你自己說我議婚困難的?”潤璃瞟了李清芬一眼:“要是能嫁出去,我肯定不會自梳的,你放心!”
李清芬疑惑的看著潤璃,似乎在猜測著她話裡有幾分可信,看著潤璃狡黠的眼神,她有點迷惑,感覺自己雖然比潤璃大了一歲,可是她說話行事卻比自己要老練得多,而且她能有自己的想法,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自己卻只能每天呆在小小的後院,幫著母親和幾個姨娘鬥智鬥勇,如果能讓姨們娘落了臉,那她就能高興一整天。
“三姑娘!”就在潤璃和李清芬帶著幾個丫鬟在園子裡繞著鳴翠湖散步的時候,遠遠傳來木槿的聲音:“兩江總督高夫人帶著兒女來了,太太叫你現兒去清遠堂呢!”
兩江總督高夫人?潤璃想到了去年的杭州詩會,當時就是這個兩江總督湊熱鬧,他是一介武夫,偏偏又喜歡給自己掛上一塊精通風雅的招牌,所以那天多喝了些酒就胡言亂語的叫各家千金要下場做詩,實在是被逼得沒辦法了,事出無奈,她只能默寫了一首《錢塘湖春行》,結果倒讓她才名在外了。
今日是三月初一,莫非這外兩江總督對杭州詩會念念不忘,竟然提前來了?
“姑娘叫我好找呢!”木槿跑到潤璃面前,差點一口氣兒沒喘上來:“也不知道怎麼的,今兒湊巧了,連兩江總督家的高太太都來了!”
“木槿姐姐,看你,緊張什麼呢!”旁邊的蔥翠塞了一塊帕子到木槿手中:“先擦把汗,瞧你跑的!兩江總督太太有什麼稀奇呀,她又沒長三隻眼睛!我們不著急看她,慢慢走著去也就是了!”
“瞧蔥翠這不知分寸的,滿嘴的胡謅!兩江總督可是正二品的官兒呢,比起咱們老爺高了四級!他那夫人,雖沒長三隻眼,通身的氣派兒,倒是比長了三隻眼更厲害呢!”木槿用帕子擦了擦額頭的汗:“姑娘快去吧,那高太太可是指著名兒要見你的!”
“清芬,你和我一起去嗎?”潤璃看了看陪在一旁的李清芬,她的眼裡流露出嚮往又膽怯的神色。
“我還是不去了吧,留個丫鬟陪著我就是了。”
“那我走了,嫣紅,絨黃你陪著李家四姑娘在這裡等著我回來。”潤璃朝清芬微微一笑,帶著黛青和蔥翠跟著木槿去了清遠堂。
高太太是一個很富態的中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