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得十分結實的河面上,李睿小心翼翼地溜著冰。一旁觀看的起根兒已經忍不住了,拉住黑子的手問:“你白天說的話是啥意思?你不會真看上小敏了吧?”
黑子嘿嘿笑道:“怎麼?不行嗎?”
“小敏還那麼小呢。”突然起根兒想到了什麼,推了黑子一把,黑子沒防備,差點摔了一跤:“我說你幹什麼呢,突然推我,我又沒對春兒有想法啊,小敏又不是你親妹子。就憑咱倆發小,還抵不過你和小敏的關係?”臉上帶著不滿。
起根兒的臉上一絲笑容也沒有,嚴肅地說:“就因為憑咱倆的關係,我才讓你總在小敏身邊轉悠,要是其他人,我早就哄走了。我告訴你,你可別因為我七叔家有錢才看上小敏的,要是這樣,咱倆連朋友也別做了,我不和不安好心的人做朋友。”
黑子先是愣了愣,接著臉色也沉了下來:“起根兒,和你從小到大,我是那樣的人嗎?我就是覺得……”說到這他臉色一紅:“我就是覺得小敏長得……長得真像白麵饅頭,粉粉嫩嫩的,看著……就很好吃的樣子。”
聽到這話,起根兒的嘴都張得老大:“你……你這個吃貨,我妹妹哪長得像白麵饅頭了,我告訴你,你以後離我家小敏遠點。”
黑子卻不以為意:“得了吧,你才做了幾天哥哥就擺起做哥哥的架子了,再說你和小敏才相處幾天啊,就那麼護著。”
起根兒吼道:“反正我不許,哼你去吃你的白麵饅頭吧。”說完憤憤地拉著正玩得興起的李睿回了家。而黑子則被拒絕跟隨並且關在了門外。
四嬸聽到黑子在門外喊奇怪地對起根兒說:“誒,你這孩子,平時跟黑子不是挺要好的嗎,怎麼這會兒還把人關門外了。”
見自家老孃要去給黑子開門,起根兒喊道:“媽,大過年的,黑子還得回家去幫忙呢,他這玩性大,在我們家都呆一天了,還不回家,等著他老子揍他呢。”
四嬸一聽剛要勸黑子呢,就聽門外沒聲音了,估計著是聽到起根兒的話跑回家去了。
小敏不明所以,不過在她和起根兒的相處中發現她這堂表哥真是非常聰明,而且能吃苦,如果能把堂哥拐去北市幫忙,她爸爸肯定能得一個得力的助手,再說這是自家人,用起來也放心。就是族叔家那邊有些麻煩。
說到這族叔家真的很極品,這族叔是小敏爺爺的大伯的第二個孩子,上頭那個大哥死了,所以他接任了族長的職務。這個年代不比過去,還講究什麼家族,遠親還不如近鄰呢,更何況是很久沒聯絡的親戚。
當初李震凱要讀大學需要錢,當時找了族裡的所有親戚都借了個遍,可是人家都藉口家中沒錢,要不就乾脆躲起來不見人。這族叔家是最狠的,人家直接放話說李震凱母子就算賣屁股也還不起債,就算有錢也不借。
這話把李震凱母子氣得不輕,當時一狠心,帶著母親遠離家鄉到北市去打拼生活。李母曾經做過洗碗工、清潔工、保姆、園藝工等等,李震凱更是年年拿獎學金。再說那時候的大學只要考上了,都是公費的,基本不花多少錢,國家還有補助。
要不是在分工的時候被人擠兌了,李震凱現在怎麼說也是個國家公務員了。
話又說回來,這族叔既然當初能說那樣的話,現在又何必打著同族的旗號來要求李震凱幫扶著他們。用丘嶽華的話說,就是聘請個乞丐,人家還能用諂媚的手段幫他們拉客戶呢,可這幫族裡的人請回去怕是請回一群大爺,還得供吃供喝的。
可是這意思大家都明白,卻沒有人把這話說出來。就連李震凱這一支的堂親戚們也明白。當然以前幫助過李震凱一家的,那是絕對沒有其他心思,他們相信李震凱不是那忘本的人,不然也不會逢年過節的都送好東西。這次怕是也會帶著他們一起發財的。
而那些當初找各種理由推諉的人則十分後悔,當初他們怎麼就沒想到李震凱也有飛黃騰達的一天。看看人家過年時寄給親叔叔家的錢,整五千呢。這對於靠天吃飯的農家人來說,這可是筆大數目。
這些人都在猜測,李震凱到底掙了多少錢,有的猜至少是個萬元戶,有的則說幾十萬怕是有的。甚至有人說李震凱是個百萬富翁了。
總之不管村裡人怎麼猜測,反正李震凱有錢是個不爭的事實。
丘嶽華看家裡親戚來來往往地,雖然面上都陪著小心,語氣也是十分親切,可話裡話外都在探聽他們家掙了多少錢。她找了個機會來到李震凱身邊:“你說他們怎麼知道我們寄了五千塊錢給老叔的?”
李震凱抬頭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