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良久……
“我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我嘆道。
不過一個丫頭,在這個時空裡的“主子”的附屬品而已,她沒有權利說“不”。
“我真的對你不起,因為……昨天我在那紙條上寫了你最近常常嘔吐,恐怕是有孕,沒想到她今日就來。害你提前去慎行司受審,定是想法子害你,我侍侯她三年了,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但是沒想到……”
她說著說著語帶哽咽,黑暗中看不到她的臉,但是能想像此時的她定是淚流滿面。
哦,原來她們認為我懷孕……最近的這些細節串在一起,呵呵,那就難怪了。
“沒想到她連自己的侍女也害?她以前曾經承諾過你,為她監視了我後你就會無罪?”我摸到了她的手,觸手冰涼,輕輕地握了一下。
“下午我見你在咳嗽,生病了麼?”
“沒有,我只是怕你吃她帶的東西。”她的聲音更細了。
捏了下她的手,她已經盡力幫我了,不是麼?結局卻是被她主子拋棄,也許不管她怎麼做她的命運可能都是一樣,不過那女人真要害我,沒理由不把她滅口。希望這都是我的猜測而已,也許……並沒有那麼糟。
慎行司……等待我們的將會是什麼呢?
“我沒有偷琉璃,我真的沒有偷……我只怕阿瑪知道,更怕柱哥哥看不起我,她說了可以放我回家……嗚……”她自己想著想著心事,終於控制不住,她嗚咽出聲。
我拉過她的手來,輕輕拍了幾下安慰,卻不知道說什麼……又能說什麼呢,我和她的未來,就象這夜一片艨朧。
“別擔心……”把今天發生的事情串了起來想了下,心下升起一片空明。
“啪—啪”兩下鞭擊重重地甩在那上了鎖的後木質車門上。
“哭什麼哭,真是晦氣!馬上就要出宮禁了,小心被侍衛聽到拉你們下來抽頓鞭子!”尖細的公公嗓子像被人卡住了脖子,男不男女不女的聲音實在噁心難聽。
慎行司在宮外,而太監無特諭是不得出宮的,只聽到外面西華門的守軍和押送我們的兩位內務府太監驗了牌子並進行了交接……一會兒也未停,騾車被人趕著前行,過護城河後又直行了一段距離依稀拐了個彎,又往北行去。
唔……不對!我怎麼覺得是往左拐,慎行司在北,應該是出西華門右轉才是往北的方向。
原以為她會在慎行司做手腳,看來是計劃在宮外去慎行司的路上下手,驀地驚出一聲冷汗。
也是,在宮內或在慎行司要做掉個把人,人多嘴雜的環境,是沒在宮外行動來得乾淨。雖然不知道自己和她怎麼結怨,可是沒想到她……居然這麼狠心,要致我於死地,還連帶她……這個懵裡懵懂無辜的丫頭。
“怎麼了?”她見我手微微做抖,輕聲問道。
“騾車在往南走。”掀起一角車窗看了眼窗外,確定了我的判斷沒錯後,壓低聲音俯在她耳邊道。
“嗯,怎麼了?”
呃……見她不解,我鬱悶得直翻白眼。不過也不怪她,她可不是穿來的,只是一個雖常年生活在宮院,卻僅能在一個有限範圍活動的宮女罷了。她不是我肯定沒見過北京地圖,也不可能有人畫皇城地圖給她看,甚至她可能從來都沒有出過宮,更不知道我們要去的慎行司在哪個方向。
“慎行司卻是在北邊。”我咬著她耳朵說道。
一陣闃靜過後……
“啊!”她後知後覺的大叫一聲。
她的尖叫還未落,外面傳來一聲更淒厲的慘叫,饒是本已有些心理準備的我也被這突來的一茬把那心高高地蕩起。
“你!王驢子,你不要命了……你要劫……”
“嘿嘿……就是因為要保命所以得先送兄弟上路了。”
一聲悶哼,那個侍衛只怕是已遭這個王驢子的毒手。押送我們這輛騾車到底是幾名侍衛一直不太清楚,不過現在看來應該是兩位,哦,NO!現在是一位了,因為其中一個殺了另外一個。
騾車也不再往前行,車內外一片寂靜……可怕的靜。連一直在車旁“嗒嗒”地馬蹄聲都不再聞及,也就是說那個殺了人的王驢子並沒有走,也許現在就在車外盯著我們,就如同此刻我和冬兒緊緊地盯著那車門一般。
冬兒拉住我的手,手心裡一片潮溼,我此刻也無法給她安慰,猶聽得自己的心跳,一聲比一聲響,一下比一下急。
難道……我的異時空之行就命盡於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