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帷幔後的溫暖的大床上並排地躺著我和他。
這小氣的人果真不捨得給我分配一間蕪房卻把我禁錮在這裡。
閃爍的燭光調皮地在他臉上留下點點跳動的陰影,他微微閡著眼睛,側面的輪廓線條美好得讓我想用手去勾勒。
我是如此自然地與他分享這樣的親密,到底是哪日起……雖自那次從恭親王府回來以後的第二天,對於又和他糾葛一次的事實我有些懊惱但卻不後悔,呵呵……因為,那滋味感覺起來彷彿……很美。
我猶記得那日清晨。
“我不是一個隨便的女孩子……恩,那個……嘿,你也知道我喝酒了。酒醉地人都不是正常人。所以,我們以後不能隨便做那麼曖昧的事情。”有口無心的女人嘮嘮叨叨地反覆強調。
“恩。”
“對了,你又不給我分個一居兩居給我住,那我以後還睡地下?就睡你腳下,你知道不知道很象狗唉,還是最哈巴的那種!那絕對是對女人的侮辱!我要改變這樣的工作待遇!”
“就這裡。”那男人已在外間被人侍侯著穿好了朝服,此刻走了進來,拍了拍床沿,還帶著股風,讓正在激憤地申請勞工福利的我輕輕縮回了還帶著些屬於他的味道的被窩;頓時少了些氣焰。
一身朝服的他就像剛從畫中走下來的帝王,那樣的高貴威嚴,鮮豔而又溫暖的明黃亮得人不敢正視……這一切都在提醒著我,他是一個擁有這個天下並能主宰人生死的封建帝國的皇帝。
除了……左側的臉頰上那抹瘀紅,正如花般綻放的月牙印,不搭調地印在那裡,和他莊嚴的服飾搭配起來突兀極了。
伸手過去把他飾有十一顆大東珠的舍林(舍利寶塔形的清皇帝帽尖)朝帽下系的絲帶鬆開,往前移了下,剛好覆住那彎印記,在他頜下重新系上一個結。
“也不怕人笑話,你是皇帝呢。”
“呵,誰敢笑話。”他抓住我撫來的手,笑道:“除了你。”
心裡咯噔一下,像有什麼東西傾倒,那種感覺瞬間侵蝕了全身,他的笑顏總能讓我迷失……
“那個……對了,既然你不給我安排房間,那以後我這裡,你睡裡面,一人一半。呃……以這條棉被為界限。”撥拉了條被子過來,橫在這大床中間。“龍床”還真是寬廣闊大,一人睡一半也夠了吧。
他瞅著我笑意更深:“如你所願!不過你在裡面。”
啊……他答應了,頓時心花怒放。不過我是個有職業道德的人,這個時候都沒有忘記自己是侍侯他的人唉,總得說點啥意思意思吧。
“那多不好意思,嘿嘿,我怎麼也起的比你早,要侍侯你洗漱什麼的。如果你睡我外面估計蘭嬤嬤和額真他們沒人敢叫我起來,如果遇到我當值更是……”
“以後早上你都不用當值。”
啊,我可以不可以理解成以後我都能睡到自然醒,他說的話就是聖旨唉,哈哈!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如果以前隨別的宮人高呼在這個世界使用頻率超高的口號完全是應付的話,此刻可真是發自內心,真誠得沒有半分虛假。
“你只需要好好侍侯我就可以了。”,小九子的聲音在外面傳來,這已經是第3遍“叫起”了,他拍拍我起身出了內室,他上朝的時辰到了。
侍侯?怎生侍侯法……難道,我瞅著緊緊抓在身前的被子。汗!葉茉啊葉茉……怎麼腦子變得如此邪惡,人家說得“侍侯”準不是我此刻腦海裡正在翻滾的齷齪東西!
*
“在想什麼?”身側傳來他低低的聲音,他……沒睡。
我和他的中間橫貫著一條以薄被疊成了“警戒線”,線內就是我的地盤,閒人勿入。不過他嘛,這些天來記憶中還真是遵規守矩的模範,呃……蠻有信用。倒是自己,反倒不似那麼自律。
好幾個清晨,迷糊中聽他得輕輕喚著我的名字,每每我後知後覺地醒來發現自己正象一隻章魚一樣吸附在他身上。
用這“吸”字絕對沒有用錯,抓他抓得死緊,不過貌似他倒不十分介意。開始一、兩次我還有些不好意思,收回我的爪子放開他去早朝的時候還記得說句“對不起,越界了,不是故意的”云云,到後來……每每迷糊中聽他叫我的名字,只是鬆開自己的“魔爪”,翻個身子照睡而已。切,說什麼對不起,反正他又不是不高興。
“那個……這條被子,是不是去了得好?好像……也沒有什麼用。”我訕笑著喃喃,眼角的餘光留心著那邊的動靜。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