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比您給出的三十五萬底價低出很多,我們估計很有升值的空間。”
其實本可以私下裡和拍賣公司把那拍到的真實價格在合同上改成一個別的數字,把這筆差價“和諧”掉,可不知不覺地就說了實話。只是突然覺得錢對我來說,現在已經不那麼重要。
心中一絲酸意浮起,他永遠都不會知道,這個扇子的原主其實就是……我。
“唉……沒想到那麼嗜財的你如今卻不貪心,你就是說三十五萬我也自會照付。”
啊……我瞪大了眼睛朝他看去,他怎麼知道,如今知道我曾經想著貪這十五萬來著?還是因為……是他嗎?本以為死寂的心有狂跳起來。
他慢慢走來,終於走出了那光與影構造出來的視線盲點。這個陌生的男人在我看來是好看的,很有味道。那稜角分明的臉,下巴弧度飽滿渾闊,整個人既散發著陽剛的男性魅力又顯得高貴優雅,嘴角那抹淺淺的笑容,像陽光下雀躍的音符。
他彷彿心情不錯。
看清楚他的臉後,我卻有些失望,噢……不是他,自己怎麼老想著有的沒的。
“我說過,你這張臉從來藏不住半點心事。”他走到我的跟前,“這扇子本就是為你而買,如今完璧歸趙,你收著就是了。以前你愛的那些個別的小東西,慢慢我也會全部收到,放在這‘無憂堂’裡。”
剛把窗前那會兒他原來在寫一個牌匾,“無憂堂”三個字躍然在上,墨跡未乾。正是……我閉上眼睛都能認出的董體。
抱著拿扇子不敢相信地瞪視著這男人,眼淚卻吧嗒吧嗒的滾落下來。狠狠地咬了一口下唇……這,是不是夢境?
“姑姑真沒良心,聽到聲音還不能認人!我可是閉上眼睛都能辨出你的味兒。”
“姑姑,你就是在人群中,給我一個背影,我也能認得出你!”拉過我的手去,緊緊貼在他起伏的胸口。
“茉兒,你身上留著我的血,如根一樣長在我心裡!你當年變成藩婆我都能把你認出!為什麼……為什麼輪到你,你就把我忘記!”他眨紅了眼,明明是抱怨可是語音聽起來怎麼就那麼可憐。
啊……那一雙眼,深如湖底,眼裡閃爍著的哀痛和愛憐猶如穿越千年,溫情如初,盈滿眷戀。是他!!!
“沒想到,你真把我忘記。”
“我沒有!”再也按耐不住,撲進他的懷裡嚎啕慟哭,“燁兒!我沒有忘記你!我……好想你!”
一切就是那麼的自然,哪怕滄海桑田,他還是他,我的他,一如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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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燁兒,你的麻子呢?你的白頭髮呢?”摸著他的容顏,滿臉淚痕的女人又犯了傻氣。
“……”
“你看嘛,你的變化這麼大,我怎麼能一眼就認得。”
見他警告地一眼橫來,連連改口:“好啦是我笨好啦!一向比我來得聰明。”
“唉……真是替你擔心,你以前的二十五年是怎麼過的。”
“那你怎麼不早點來找我?”
“師父說得先讓你記得過去。”眼裡那抹閃亮微微轉暗,隨即又恢復溫暖。
簡單的一句話的背後我卻知道有多麼的漫長……他這痴子到底在這裡等待了多久?鼻頭酸楚,望著他竟又要掉下淚來。
“傻子……”把我的鬢髮輕輕撩起,他有些欷殻А�
“你這世也是活佛弟子?你怎會什麼都記得?記得我……記得過去?”靠在他胸前問道。
“你還記得喜兒帶給我們一人一顆‘強身健體’的丹藥嗎?”他拿過紙巾仔細地幫我把臉上的溼潤擦去。
本以為那藥的效用只是吃了生孩子,原來又是師父……乾的好事。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掰開,在他手心上面畫出一個字。
“錢?”微挑眉他有些錯愕。
“我欠師父他好多,這次我剛一回來,就又欠他三千塊。下定決心去找你的時候,我把銀行卡里的錢都悄悄轉到了媽媽的賬上,現在找她要有點不好意思。”
“才剛回來就欠人錢了,這日子怎麼混的……”
我一記輕擰過去。
“哎……”
“怎麼啦!妻債夫償,天經地義!”在他胸口上指指點點,以眼神威脅。
“嗯,沒辦法,這輩子,你這小笨蛋只有讓我來接手,繼續……照顧你了。”
“說得好像你多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