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回了噶布,他應諾一聲,竟沒半句客套,跨下戰馬“嘶律律”的長聲中,一掉馬頭,消失在夜色中瞬間不見。
緩緩向御帷走去,心下卻有些忐忑,目前的地界已不屬於漠西蒙古,離京城快馬也就數日路程,難道還有誰這麼不要命地來招皇帝的晦氣?難道就是衝著西路大軍未和提前回鑾的皇帝中軍會集的這一空隙……
希望一切不過是我憂人自擾,微微一哂,他不是常抱怨我關鍵時刻從不聽話麼。呵,這次我聽話,這就回營……歇息。
*
夜色漸濃。
內侍熄了暖帳中的燭火,輕手輕腳地退出內帳。漆黑的寂靜中,只聽得帳外風聲呼嘯,和禁衛換崗的靴聲橐橐。躺在厚厚綿軟的氈子上卻輾轉反側,久久不寐。
身邊那素來溫暖的左側,如今卻是觸手微涼。他……怎麼還未回營?
“有刺客!”
恍惚間,似要入睡的剎那,被帳外侍衛的高呼驚得一身冷汗。“噌”地坐起,一時不知道那聲驚呼是夢境是現實?
趿上鞋,漆黑中隨手拉過搭架上的袍子披在身上。剛走到外間,豁然殺聲四起,刺客闖過禁關,竟已到內營。
“宛儀勿出,一小股亡命之徒奴才們料理得來。”阿圖低沉的聲音在外響起,心下微安。
接過內侍顫抖著手奉上的一杯水,坐在桌邊喝了一口,卻抑不住此刻心亂如麻。
東邊火起……漆黑的夜……刺客襲營……
這暗沉沉的夜,正是刺客們行動的良機。先以燒糧草為誘,拖得兵士救火忙亂……一時心凝,空氣也為之冷結。
聽聲而辨,這些刺客絕對不是阿圖所言僅一小股亡命之徒而已。
因為……我發現這打鬥之聲,這紛亂的腳步聲離御營竟然越來越近。
外面的打鬥聲鐵戈鳴金,就算外城的大部分軍士都去救火,這御營外少說也有百餘名禁衛,竟然讓之長驅直入,直到皇帝御帷。
“阿圖……”有些不安,我輕輕喚著,卻不見回應。
外面似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