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聲扭頭看著他們這群人裡唯一沒有易容的端木。笑道:“端木兄喝茶喜歡加糖麼?”
端木懶得理他,也不願意看他那張“汪少堡主”的臉,一扭頭卻看見稍遠處坐了兩夥人。一夥看衣服就知道必定是丐幫,還有一夥人看起來平平常常,人群中坐著箇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身後坐著個年輕人,正目光陰鬱地望著他們這邊,他旁邊地上趴著一隻大狗,正是楓楓。
未希見端木望著那邊,在他耳邊輕聲說:“狗旁邊那個,就是姓林的禽獸……”
端木聽得好笑,那中年男人相必就是林森地爹,靈組織的首領,她這麼一說,不是連那中年男人一起罵了。
據諳諳說,高臺上那幾個座位裡有一個是給她留的,不過她不願意跟一幫老傢伙坐在一起,沒有話說。再說她還要老老實實地在這裡扮聖心門的舞女,陪著她的“上官大公子”。
此刻那“貴賓席”上只坐了兩個人,一個白鬍子老頭,另一個是個中年文士。老頭看起來鶴髮童顏,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氣質。諳諳卻告訴她們那老頭是中年文士的徒弟,同時又是中年文士的爹。原來這中年文士不只劍術奇高,還下得一手好棋,劍術是家傳,棋術卻是自己學的,老頭便拜了兒子為師,跟兒子學下棋。這奇怪地父子二人正是武林中大名鼎鼎的玉劍山莊主人,數百年來,武林大會都是由玉劍山莊安排主持。
說是大名鼎鼎,胡畔和未希卻是從來沒聽過,只當這兩個人是節目主持人。
那些武林前輩和各大門派的掌門都跟自己地門人在一起,主持人身邊的那些座位始終是空著地。兩個“主持人”坐了一會兒,見竹林園裡人來得差不多了,時辰也剛好到了,中年文士便起身走到高臺上。這人顯然內功深厚,好象並沒有用很大聲音說話,卻讓竹林園每一個角落裡都聽得清清楚楚。
先是照例說武林大會地規矩,胡畔和未希聽來聽去,這武林大會採用的竟是淘汰賽加投票。第一輪是由各派弟子上臺比武,勝者進入下一輪,如此一輪輪淘汰下去,那些掌門和其他高手們要到最後才能上場。最後決出地盟主候選人要接受武林前輩和各派掌門的選舉,最後多數人認可的,才能成為武林盟主。上一界武林大會就因為比到最後眾人無法達成共識,武林盟主的位子一空就是三十年。
坐到中午,看了一場又一場不甚高明的比武,未希和胡畔都有些膩。江湖中門派眾多,第一輪比武的人數也最多,據諳諳的可靠訊息,整個第一天都會用來進行第一輪的比試。
“反正最後也都是那些高人在搶著做盟主,幹嘛一定要走這個過場呢?這不是浪費時間嗎?”未希不解。
諳諳笑道:“據說每次武林大會都會有一些地位很低的入門級弟子脫穎而出,所以這第一輪的比試雖然大多數時候都索然無味,卻絕對不能取消。”
胡畔比未希耐心好些,邊嗑瓜子邊笑著說:“期待傳說中的黑馬。”
“那些脫穎而出的一般都出現在哪個門派呀?”未希來了興致:“有過無名小卒一舉當上武林盟主的先例嗎?”
諳諳點頭笑道:“一百多年前有一個哦,才二十出頭的一個年輕人,”她眼珠一轉低聲說:“這次多了我們這群攪局的,絕不讓聖心門得到武林盟主的位子,這武林大會到底能開出什麼結果,實在難說得很啊……”看她笑得一臉奸詐,未希和胡畔就知道她暗中肯定做了不少手腳。
正閒聊著,忽然發覺身邊幾個男人同時坐直了身子,目不轉睛地看著臺上比武的人。
諳諳一瞥之下也皺起眉來,胡畔和未希卻沒看出任何異常。
臺上兩個年輕的弟子打得一板一眼,每一招每一式都規規矩矩,彷彿在自家院子裡練習拆招一般,這樣子的比武看多了人都會昏昏欲睡,不知道周圍的人在緊張什麼。
看了半天才發現,眾人盯著的不是臺上比武的這兩個,而是坐在後面的玉劍山莊那父子倆。那中年文士不知為何滿頭大汗,老頭一隻手與兒子相握,滿臉擔憂。不知何時他們身邊還多了個人,那人握住中年文士的另一隻手,看樣子是和那老頭一起在為中年文士傳送內力。
“他怎麼了?”胡畔輕聲問。
程無咎低聲說:“象是突然中了毒,臺下上千雙眼睛,卻沒人看見是什麼人在什麼時候下的毒,真奇了……”
“不會是大會開場前中的毒嗎?”
“不會,玉劍山莊有雙絕,除了劍術便是醫術,早就中毒的話,他們自己會查覺的。”蕭聲插口道。”
蕭夜楓有些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