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端木躊躇著,緩緩走到床邊,一雙清澈的眸子凝望著未希,象是有話要說。未希也不催他,靜靜地等他開口。
端木看了她一會,忽然一笑,伸手把她抱了起來,未希不敢大聲叫,壓低了聲音問他:“你幹什麼?”
端木抱著她走到屋外,縱身上了屋頂,也不管瓦上全是灰塵,抱著她坐了下來,呆呆地看著懷裡的人。
夜風一吹,未希單薄的衣衫被打得透心涼,端木把外衣解下來給她披上,抱緊了她,指著遠處的煙火說:“那些人還在拜神。”
未希沒好氣地說:“你到底想幹什麼!”
端木沉默了一下,輕聲說:“那個道士我確實從沒見過。在今天以前我從來沒想過自己究竟是什麼人?我只知道我就是端木,是師傅的徒弟,飄雨飛花宮的少宮主。我沒想過除了這些身份之外,我是誰。我不知道父母是誰,不知道自己從哪裡來……”
未希見他似乎有些傷感,抬手掩住他的唇:“我明白,我和你是一樣的。”
她看著端木臉上的訝然,笑了笑說:“你還比我幸運些,飄雨飛花宮就是你的家,宮主就象媽媽一樣。這些我都沒有。”
端木不再說話,只是抱著她呆呆地看著遠處的煙火,半晌才輕輕地說:“你有我啊!”
未希心中一陣難過,想起《楊州夢》中幾句唱詞:“天有情天亦老,春有意春須瘦,雲無心雲也生愁”,那麼,人又情何以堪呢?看著天上的星斗,她輕聲說:“傻瓜,不要喜歡我了。有一天,我會走的。”聲音淹沒在爆竹聲裡,幾不可聞。不是在夢裡,明知身是客,又怎麼忍貪一晌之歡呢?
江州城中因為神仙顯靈一事,迎神賽會延長一天,訊息連夜間不脛而走,更多的百姓湧進了江州城,城裡所有大小客棧、酒樓、飯館、茶肆一律客滿。蕭聲和程無咎決定立即出城,天一亮就不顧那書生強烈反對,架著他上了馬,灰衣人見他們對主子無禮竟也不攔。一行人踏著晨光匆匆上路。
從江州去京城必須過汩陽江,勞掌櫃早已經安排好兩隻大船,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