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整個人籠罩其中,她卻在那一瞬間彷彿脫了力般昏倒在那塊大石上。
程無咎去找胡畔時,胡畔已經離開房間去了後花園,他在院子裡站了半晌,心中隱隱作痛。直到看到未希回來,程無咎才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子。
未希沉著臉看著他:“程大哥,我一直以為你是真的喜歡胡畔,以為你們會走到一起。今天這件事,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程無咎默然。
未希皺起眉:“你說話呀?你是心甘情願同意這門婚事的嗎?你真的願意娶黎姑娘嗎?”
程無咎嘆了口氣,點點頭。
未希差點被一口氣噎個半死,這男人腦子秀逗了嗎?他到底怎麼回事?!
“胡畔去哪了?”程無咎問。
未希恨不得給他一巴掌:“都要娶老婆的人了,還打聽人家姑娘幹嘛!”說完不再理他,進了自己房間,呯地關上門。
程無咎臉上浮起一絲苦笑,走出了那個院子。
走進蕭索的後花園,來到那棵樹下有一串奇怪爪印的地方,程無咎扶著那棵樹的樹幹仔細看了一會兒,終於找到刻在樹幹上的幾行小字,那是很小很小的時候,他和蕭聲還有如今的皇帝三人在此結拜刻下的字句。既是結義兄弟,又是君臣,他專注地看著那行模糊的字跡,並不知道就在離他不遠處的草叢中正坐著胡畔。
直到那道強光驟然射了出來。程無咎向那光束射出來的草叢處慢慢走去,撥開雜草,卻赫然看見胡畔倒在那塊大石上。想起未希昨夜遇襲的事,程無咎瞬間嚇得臉上變了顏色,扶起胡畔才發現她只是昏了過去,並沒受什麼傷。
胡畔睜開眼時,看到的就是程無咎神情落寞的臉。她心中升起一絲驚喜,既然沒有回去,就說明她這次沒認錯人,至少,即使不是眼前的程無咎,那人也一定在這個時空裡。身體已經不疼了,她從程無咎懷中坐直了身子,對上他滿是憐惜和關切的目光,心中怦然而動。
因為怕犯錯,她不敢面對自己心底裡真正的感情,而且,有些事情經歷的次數多了,人會麻木。就象前些日子,她無法分辨程無咎和蕭聲,她究竟更喜歡誰一些。其實,明明是自己一直在騙自己啊,眼前的這個男人,她是真的很喜歡,甚至於,她發現即使再刻意迴避,她其實還是早已經悄悄愛上了他,怎麼好象直到這一刻才發覺似的,她忍不住傷感地笑了。他已經被皇帝賜婚了,她明白了又如何,淚水不聽話地浮上來,他的臉就在淚光裡變得模糊起來。
程無咎抱著她的手臂收緊了些,不知道該對她說什麼。胡畔在他懷裡悶悶地問:“你為什麼同意?為什麼不試著拒絕?”
程無咎低頭吻了一下她的頭髮,看著她被淚水浸溼的眼睛:“那日在汩陽江上對你說的話,永遠都不會變。”
胡畔看著他眼中的深情,腦中的一團漿糊終於開始漸漸被清除掉,一絲靈光驟然閃現,心裡升出一個念頭來,她似乎有些明白了。忽然覺得他的懷抱好溫暖,真想一輩子都這樣,再也不離開。“要等多久?”她幽幽地問。
程無咎始終懸著的心終於慢慢復位,柔聲道:“你說過,執子之手,與子攜老,”他握住胡畔的手,卻發現她掌心遍佈血痕:“這是怎麼弄的?”
胡畔不在意地說:“被草葉劃了幾下,沒什麼的。”
程無咎心疼地握著她那隻傷了的手,有些難以啟齒地說:“因為是皇上賜婚,接下來會有很多事情,我也必須搬回自己府上去,道賀的人會越來越多……”
胡畔笑笑:“別說了,做你該做的吧,我相信你就是。”
程無咎看著她:“你和未希搬去我那裡住好嗎,這宅子裡只怕真的不太乾淨,陰寒之氣過重了,對身體也沒什麼好處。”
“我們都搬去你那裡,黎姑娘怎麼辦?未過門的媳婦總不能也住到婆家去吧!”胡畔笑道。
程無咎有些狼狽地說:“皇上就是這個意思,讓她搬到我那去住……”
胡畔臉色不由得沉了沉,雖然她隱約有些明白這君臣幾個是想搞點什麼把戲,可是也不該玩得太過分吧!再說,皇帝大人究竟有沒有想過他這麼玩下來,人家黎輕煙一輩子的幸福都會被他給玩沒了!
“黎姑娘呢,”胡畔語氣凝重:“將來打算怎麼安置她?”她眼睛亮晶晶地望著程無咎,如果他們君臣想做的事情到了該辦婚事的那天還沒有做成,難道他真的要娶她麼?或是悔婚?男方悔婚對一個古代的女子意味著什麼,胡畔是知道的。黎輕煙身世可憐,如今又被矇在鼓裡成了一步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