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玉麟的衣服沾滿了血跡,確實不能穿了,但他後背受傷了,換衣服有些不方便,若寒只好上前幫忙了。完顏玉麟臉色有點窘迫,畢竟知道眼前小男孩其實是個小女孩,他還是有點難為情的。
反而若寒大方多了,利利索索給他換了衣服,扶他站了起來。
“大哥哥,你受傷了,可不能騎馬,騎馬傷口就會裂開的!”
少年苦笑道:“若不騎馬,說不定我們走兩天也走不出這草原啊!”
“大哥哥,你聽誰說的?”
完顏玉麟紅著臉,憨憨地說道:“我自個兒猜得!”
林若寒見這位少年,雖是富貴人家出身的,但看起來挺憨厚的,笑道:“大哥哥,我家的莊子就離這裡不遠,只有二十里路,大哥哥在馬上坐好,我牽著你的馬走就是。”
路上,完顏玉麟告訴若寒,他是騎兵營的,和夥伴們一塊出來打獵,打牙祭的。樹林子有些陰暗,不知道是被誰的箭給射中了,迷迷糊糊就被紅馬帶到這裡來了。
騎兵營的?那不是和她二哥揚丹同一個營?
若寒馬上想到了那些宮鬥、宅鬥之類的陰謀詭計,有點擔心帶個身份不明的人回去,會連累莊子裡的人,得早點找人把他給接走了。
忙問道:“大哥哥,騎兵營裡有沒有和你要好的,你覺得可以信任的人啊?”
“有啊,騎兵營千總揚丹就是我的好朋友,這次他阿瑪簡親王來了,就沒同我們一起出來打獵了。”
這個世界真的很狹小,若寒就是救個人,也與她們家搭上關係,居然還是便宜二哥的好朋友。
若寒本來就是一個怕麻煩的人,平生最頭痛就是人際交往了,現在又多了一個便宜阿瑪來管她,實非她所願。她明知道雅布要來,還要到莊子上,就是為了耳根子清淨些。
至於那兩個便宜兄弟揚丹和阿扎蘭,為人不錯,對她姐弟也很好,她還能馬馬虎虎接受。對這個便宜阿瑪,她可沒一絲好感,小妾孩子丟了也不管,實在懶得理他。
若寒滿臉哀怨,摸了摸耳朵,只怕這封信送回去,揚丹和阿扎蘭就會立馬過來了,到時要聽兩位兄長碎碎唸了。
“大哥哥,那我託人給他捎封平安信,讓他派人來接你,好不好?”
完顏玉麟道:“謝過小兄弟!揚丹人很好,最講義氣,他不僅是我的好朋友,還是我的表妹夫呢!”
大表妹夫?
完顏玉麟得意地解釋道:“我姨母家的表妹指婚給揚丹兄弟了,揚丹就要跟著表妹叫我表哥了!”
若寒暗道,這真是大水吹倒龍王廟,兩人居然還沾親帶故的。
完顏玉麟想了想,說道:“揚丹是簡親王家的二阿哥,不過他應該不在軍營裡,應該在青峰書院那邊,他弟弟阿扎蘭住在那裡。”
若寒想著他遲早會知道,她就住在阿扎蘭隔壁,於是說道:“你說的揚丹、阿扎蘭就住在我家隔壁。明兒一早,我就派人送信給他。”
完顏玉麟驚奇地瞪大,他那雙大大的鳳眼:“怎麼這樣巧,小兄弟居然是阿扎蘭的鄰居。”
等兩人回到山莊時,天已經很黑了,莊頭張大叔家的趕緊給兩人下了幾碗麵條。
兩人餓了大半天,早就頭眼發昏,好不好吃都不知道,沒幾下子,麵條全都下肚了。完顏玉麟吃麵間隙,偷偷瞄了若寒一眼,見她大口吃面,大碗喝湯,吃得很是香甜,與家裡的姐妹行徑大是迥異,卻又非常自然,覺得她理所當然就應該這樣的吃東西的。
兩人吃完就洗漱,若寒是累得倒頭就睡了,完顏玉麟就比較可憐了,他後背受傷了,只能在客房趴著睡。
第二天一早,若寒讓莊頭張大叔騎馬去城裡送信。傍晚時分,揚丹、阿扎蘭就帶著人,趕著一輛馬車,跟著張大叔一起過來了。
阿扎蘭一見到若寒,兩眼亮晶晶的,看起來很高興。揚丹則微笑著,說道:“妹妹好久不見了,我聽陽陽說,你搬到莊子上練功了。為兄這裡,先謝過妹妹對完顏救命之恩!”
說著真得給若寒行了個禮,若寒白了他一眼,撇過頭不理他。這時完顏玉麟聞聲趕了過來,若寒和他們說聲:“我有事先走了,你們聊吧!”
揚丹看過完顏玉麟的傷口,還好毒已被若寒解了,軍營也不清淨,不如留在莊上養傷,還讓阿扎蘭留下來陪他,自個先回軍營報信去了。揚丹的決定正中兩人的下懷,他們正巴不得留下來。
兩人就跟連體嬰兒似的,整日跟著若寒,走到哪跟到哪,還跟好奇寶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