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音剛落,宇文澈已從馬身上飛身掠起,疾若閃電般闖了進去:“小越,小越,你在裡面嗎?”
四面透風的茅草屋,顯得陰暗潮溼,,破敗不堪。
一張搖搖欲墜的木床上,側臥著一個女子,孱弱的身子蜷縮起來,裹在一床洗得發白的藍底白花棉被裡,只露出一頭烏黑的長髮散在枕上。
宇文澈站在門邊,扶著門樞,默默地凝望著她,聲音卡在喉嚨裡,眼晴瞬間就溼了。
他根本不必看她的臉,他就知道。
她是蘇越,是他的小越!
可是,她為什麼這麼瘦,這麼虛弱?這大半年,她到底遭遇了什麼?龍天涯又是怎麼折磨她的?
“怎麼不進去啊?”展雲飛趕上來,見他堵在門口,不進也不退,不覺奇怪地推了推他,小心地揣測:“她,不是小越?”
“對不起,”宇文澈這才如夢初醒,悄然走進去,在床邊蹲下,輕輕地握住她的手,才一開口,就哽咽了:“小越,我來晚了… … ”
蘇越毫無反應,微蹙著略顯英氣的眉毛,靜靜地沉睡在自己的世界裡。
“小越!”宇文澈垂下頭,輕輕地把臉偎向她冰冷的手掌心,心情激動,懦弱得差點掉眼淚。
這是第一次,那個總是堅強,總是滿不在乎地笑著面對一切困難的小越,在他的面前呈現出了最脆弱和無助的一面。
看著她是那麼纖弱,蒼白到幾近透明的臉顛,失血的唇辮,夫去光譯和彈性的肌膚,奄奄一息地躺在這裡,象沒有生命的破娃娃。
他痛得揪起來,象有人拿一把刀,一寸寸地割著他的心臟。
他不知多努力,才辛苦地控制自己不失聲痛哭,可是胸腔卻劇烈地起伏著,嘴唇哆嗦著顫抖起來。
“阿澈… … ”展雲飛愣愣他看著這誠動人心的一幕,不敢稍動,怕驚擾了這對患難的夫妻。
“姐!”蘇秦死命咬著唇,伏在君默言的懷裡,淚流滿面。
君默言輕輕地拍著她的肩,壓低了聲音柔聲安慰:“找到就好了,找到就好了!”
“晉王爺,請讓老朽給王妃請脈。”無名默默地撥開展雲飛,走了進去,彎腰撥開她的瞳孔瞧了瞧,面色一變,塞了一顆碧綠的藥丸到她嘴裡。
“先把姐姐移到車裡去吧,這裡太冷了!”
“先請了脈,看看能不能搬動再說吧。”無名心情沉重的搖了搖頭。
“那,喜兒,給姐姐拿幾床被子,這個太單薄了!”
“是。”喜兒應了一聲,無塵手腳快,早麻利地摟了兩床被子下來。
輕手輕腳地替她換了被子,無塵拔了劍,又去屋外砍些樹枝來擋住破洞,喜兒把車上的攤牌搬到房裡來,燒得旺旺的,試圖使屋裡暖和一些。
“她睡了多長時間了?”無名把那女人叫過來詢問。
“不知道,我們當家的把她揹回來時,她就是睡著的了。”
“她象是長期服用某種藥物,突然停止,導致不適,才昏睡不醒的。”無名拈著須,皺緊了眉頭。
“你的意思是說,她對那種藥物產生了依賴性,突然斷了,才引起暈迷,對吧?”就象吸毒的人一樣?
蘇秦握著君默言的手,憤怒地推出結論。
是誰?對這麼善良的姐姐,用這麼毒辣的手段?
“雖不全中,亦不遠也。”無名繼續把脈,不斷搖頭又點頭:“晉王妃的意志力真是歎為觀止。那種痛苦,普通成年男子就算身體健康也難以承受,而她卻在身體極度虛弱的情形下,還能苦苦支撐著,不得不讓人佩服!”
“而最讓人稱奇的是,她用藥的時間應該已有一段時間,居然能夠不借助外力,完全只憑意志力,擺脫藥物的控制!真正的可欽可佩啊!”
“行了,你別羅嗦了,趕快給我姐用藥吧。”蘇秦著急地催促。
她早就知道,姐姐的意志力本來就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不需他多說!
“我隨車倒是帶了不少藥物,但是有幾味珍貴的藥材,一時間恐怕買不到。”無名略一沉吟,奮筆揮毫,一書而就,把方子遞給展雲飛:“藏月是你們的他盤,這買藥的事情,就請展爺多費心了。另外王妃身體虛弱,不宜搬動,還宜就地靜養,咱們也別閒著,立刻著人把房子修繕一下,以防寒邪外侵。”
“好,包在我身上。”展雲飛接過方子,飛身上馬,轉瞬間已沒了影子。
無塵把車上的東西卸下來,趕著車入鎮採購藥品。順便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