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西侯在外忙再次叩頭。
“是臣教子無方,臣甘願。。”他誠惶誠恐的顫聲說道。
話沒說完,皇帝就打斷他。
“朕準了。”他說道,“你自己的兒子,你自己看著辦就是了。”
定西侯愣了下。
這就準了?
他一時沒回過神。
這邊皇帝已經起身了。
“怎麼?你還有事?”他看到跪著不動的定西侯,皺眉問道。
在皇帝面前多一事永遠不如少一事,定西侯忙謝恩告退。
“哦對了。”皇帝又想到什麼,叫住起身退出的定西侯。
定西侯心裡咯噔一下。
“你回去告訴常雲成,暫時不用走,等另派差事吧。”皇帝說道,然後走開了。
完了!
定西侯只覺得透心涼。
到底還是沒保住職位。
定西侯世子被除名,饒家的女兒靈柩運回山東,事情就這樣低調簡單的結束了。
讓等著看更大更長時間熱鬧的京城人很是遺憾。好多人甚至還沒來得及加入看戲的隊伍。
這些權貴人家就是這點沒意思,什麼事都不敢往大了鬧,雷聲大雨點小,一陣風就刮沒了,真沒意思!
不過聊以可慰的是饒家女兒的靈柩裝車時,隨侍的丫頭悲痛欲絕發狂撞棺材而亡殉葬了,讓人很是唏噓感嘆一刻,算是給這場戲畫上了圓滿的悲情的句號。
“他還是不見我?”齊悅問道,有些焦躁。
阿如點點頭。
“定西侯府什麼人都不見。門不開,誰喊都不開,誰來也不見。”她說道,“我都去了三回了。”
“不見正好,這種丟人的事。再扯上你就真不是人了,算他還是個人。”周茂春說道,一面吃著一塊水晶肘子,一面招呼齊悅,“來來,嚐嚐,嚐嚐。這是五城兵馬司那個什麼大人特意孝敬我的。”
周茂春不愛錢不愛物,亂七八糟的一會兒這個一會兒那個,搞得那些要討好他的人費盡了心思。
“義父,吃了東西。連是誰都記不住,這人可真是虧得慌。”齊悅說道,坐下來看著那些食盤子,搖頭。“我哪裡吃得下。”
“怎麼吃不下?”周茂春挑眉說道,一面再次吃了一大口。含糊說道,“這麼高興的事,真是老天有眼,讓那定西侯家作怪,活該,報應,讓他們長教訓!敢耍我!讓他們雞飛蛋打!”
“義父。”齊悅喊道,伸手指著自己,“你女兒還在這裡呢!”
周茂春噗嗤笑了,嗆得有些咳嗽。
“是是,我知道女生外嚮。”他說道。
“雲成也是無妄之災,太不公平了。”齊悅說道。
“不公平什麼?這算什麼無妄之災?這是該有的。”周茂春哼聲說道,“他有那樣的父母就是他的命。”
齊悅不和他說了,手拄著頭嘆氣。
“他也是擔心我受到牽連,所以才避而不見的。”她說道,“不見就不見,我寫封信,你讓人遞進去好了。”
阿好忙從一旁拿過筆墨紙硯。
周茂春看著她寫。
“告訴那小子,他現在沒人要了,來求求我,我發發善心,讓他來咱們家當上門女婿。”他說道。
齊悅笑著點頭。
“好啊。”她說道,一面低頭寫了幾行字,就收了筆。
“就寫這麼點啊?”阿好歪著頭看問道。
“不用說那麼多。”齊悅笑道,將信紙抖了抖。
阿如伸手接過去晾乾。
“周大人,周大人。”外邊有人恭敬的喊道。
“我忙著呢。”周茂春磕巴都不打一個乾脆的說道,“誰來了也都去給我等著。”
說著話,又端起茶湯美滋滋的喝了口。
“周大人,不是別的人,是陛下找你。”外邊的人含笑說道。
周茂春咳嗽兩聲。
這就不能讓人等了。
他忙忙的跟著去了。
阿如去送信,齊悅則回到陳氏那裡。
“夫人吃過藥了吧?今天還好吧?”她問道。
“那邊是採青姑娘伺候的,奴婢們不知道。”僕婦答道。
齊悅看了眼陳氏的屋子方向,皺了皺眉。
自從那件事後,她沒有再去和陳氏見面,也問了周茂春陳氏的病到底怎麼樣,周茂春只含糊說就那樣,養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