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的一聲慘叫頓時響起,緊接著就是又一聲慘叫,還有吧嗒一聲人和地面相撞的聲音。
原本剛才還在傷者跟前的胡三已經被拍飛,跌落在屋角,撞到桌子上,趴在地上翻著白眼。
“你媽了個逼的,敢耍老子玩!”黑臉大漢罵道,一面將拳頭握的嘎吱響。
所有人都嚇得半句話不敢說,那個去拿針線的學徒只怕遭了牽連,噗通就跪下叩頭求饒了。
“我,我真的見過人這樣治。。”胡三趴在地上看著似乎還要過來打自己的大漢,嚇得鼻涕都出來了,顫聲喊道,“就在。。就在街上…那個人好好的…。”
“你個小兔崽子…”黑臉大漢根本就不聽他的,邁步上前一把提起,大拳頭就要招呼。
所有人都閉上眼不忍睹。
“老馬,慢著。”一個低沉的男聲忽的響起,聽在胡三耳內無疑是天籟。
胡三睜開眼,見自門外又邁進一個男子,背對著光線也看不清模樣,但見身形挺拔如蒼松。
“果真有人是這樣被治好的?”他站在門口,一手將馬鞭子在手裡摔啊摔,一面問道。
“是,是,大爺,果真是,那人原本也是胳膊被砍了流血止不住,是那大夫用針縫起來就好了,當時就能下床了,三天就沒事了,如今如今還在鄭四鐵匠鋪子掄鐵錘呢。”胡三大聲說道,只怕慢了一步就被大拳頭砸碎了腦袋。
“將那人帶來我瞧瞧。”剛進門的男子說道,一面大步進來。
身後有人應聲去了。
元寶被帶進千金堂時,還處於驚嚇中,待看到堂內的情景更是臉色慘白。
“你們。。你們抓我做什麼?我沒有沒有打架。。”他梗著脖子喊道。
只當是街上人力搶活又打起來了,自己被殃及池魚了。
“你的胳膊讓我瞧瞧。”屋子靠裡的一角有人說道。
元寶尋聲看去,見那邊坐著一個,站著兩個人,烏漆麻黑的一時也看不清樣子。
他還沒說話,旁邊押解他過來的男人就一把按住他,撕爛兩下兩邊的胳膊袖子都被扯下來,露出瘦瘦的胳膊。
“右邊那個。。”胡三弱弱的聲音被掩蓋了。
“我瞧瞧。。”黑臉大漢幾步邁過來,一把揪住元寶到門邊光亮處。
“你們幹什麼?”元寶大喊大叫道。
光亮處可以看到元寶的胳膊上有一條明顯的疤痕彎彎曲曲如同蛇一般,與那些自我癒合的傷口完全不同,上面清晰的可見縫針的陣腳。
“這果真是縫起來了?”黑臉大漢驚訝的喊道。
元寶忽的明白他們這是要做什麼了,扭頭向室內看去,果然見胡三。
“小兄弟,這是哪個大夫治好的?”黑臉大漢有些激動的問道。
元寶只是閉著嘴不說話,小小年紀的臉上滿是倔強。
當初姐姐曾經囑咐過他,千萬不能告訴別人給他治傷人的身份。
“還不說?”黑臉大漢有些意外,“這有什麼好瞞的?莫非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人?”
元寶只是不言語,任憑他抓著胳膊越來越用力。
“是,是侯府的大夫。”胡三在一旁說道。
元寶惡狠狠的瞪他。
“小兄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看這個傷者,可不能再耽誤了。。”胡三迎著他的目光急道。
“哦?”堂內坐著的那個男人站起來,聲音有些好奇,“侯府的大夫?哪個侯府?可是這永慶府的侯府?”
元寶只是不說話,乾脆低下頭。
“你這混小子!”黑臉大漢一巴掌打過去,“信不信老子一刀劈了你。”
元寶栽倒在地上,抬起頭擦去嘴角的血,看著黑臉大漢作勢拔出的刀,依舊緊閉嘴巴。
“三慶,咱們傢什麼時候養著大夫了?”那男人一步一步走出來,一面問道。
“回世子,並沒有。”屋裡的站著的一個侍從低聲答道,“要不讓小的回去問問?”
那男人已經一步步走到屋門口,元寶抬著頭,看清了他的模樣。
這是個二十四五歲的男子,面板微黑,濃眉大眼,炯炯有神,鼻樑高挺,薄唇鈍頜,眉宇間帶著富貴天成的威嚴。
世子?元寶心裡閃過這個念頭,面上有些驚訝,他還沒來及再想什麼,就見這男子薄唇微翹,露出一絲笑意。
“不用,既然這個孩子這般嚇也不敢說,必定是瞞著人的,你去問,也問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