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成看著他們點頭微笑。
三人應了聲,各自忙碌。
“師父,這個……”張同端著放在盆裡的切下的脾臟低聲請示。
劉普成看了眼。
“先收起來,我們一併帶走。”他低聲說道。
張同點點頭。
齊悅守的下半夜,她走出屋子卻沒有睡意,這一天連奔波帶做手術,只到現在腦子裡還亂哄哄的,她信步在院子裡的石凳上坐下來。
從一旁傳來一聲輕咳。
齊悅扭頭看去,見常雲成從一間屋門裡走出來。
“你怎麼在這裡?”齊悅有些驚訝問道。
“這是我家,我在哪有什麼不妥?”常雲成淡淡說道。
齊悅笑了。
“你這人,說話真是不討人喜歡。”她搖頭,又笑了,“不對,或者是,就是不想和我好好說話。”
常雲成沒有說話,似乎預設了這一點。
一陣沉默。
“不休息嗎?”二人同時開口,開口又愣了。
齊悅先笑了。
“不休息了,也睡不著一會兒還要起來。”她說道。
常雲成微微皺眉。
“不是已經順利治好了嗎?”他說道。
齊悅搖頭嘆氣,望著夜空。
“萬里長征才開始第一步啊。”她說道,“手術反而是小事,術後才是大事。
常雲成不懂這個,也沒再問。
二人再次沉默。
“那個,今天多謝你了。”齊悅搓搓手看他說道。
“謝我害死你嗎?”常雲成扯了扯嘴角說道。
齊悅哈哈笑了。
“這事以後再和你算賬,現在呢你快去休息吧,我還需要你當這個門神呢。”她伸手拍了拍常雲成的肩頭,站起來。
說是休息,這個時候定西侯府大多數的人,都處於無眠中。
蘇媽媽將謝氏,從蒲團上攙扶起來。
“淑敏歇息了?”她問道。
“是,黃夫人喝了安神湯,好說歹說才躺下,也是熬不住了。”蘇媽媽說道,扶著謝氏坐下,從一旁端來一碗湯羹。
謝氏接過慢慢的吃。
“淑敏的命也是……”她說道,最終還是嘆口氣。
蘇媽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突然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按照通常的習慣,她應該接一句肯定能治好,知府夫人還是好命的……
但如今關鍵是,這能讓知府夫人由命不好變成命好的人,偏偏是她們恨得厭的要死的那個……
說知府夫人好命,那豈不是要說少夫人……
謝氏顯然心裡也很糾結她的手不由攥緊了湯匙。
怎麼會偏偏是那個賤婢……
這讓她在佛前禱祝都不知道該怎麼禱祝,謝氏很喜歡孩子,她嘗過失去孩子的那種滋味,對於知府夫人如今的心情感同身受,但是如果真的被那個女人治好了……
“世子一直在那女人那嗎?”謝氏問道。
“是。”蘇媽媽低聲說道。
謝氏握著湯匙的手,半日沒動。
“你去讓人告訴成哥兒,說我說的,要他去歇息。”她沉默一刻緩緩說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他累壞了身子,他母親在地下也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