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照著金築的牆壁、明黃色煙羅,映著腳下處處雕著盛蓮欲放的青玉地磚,滿殿的堂皇奢華襯著他一人的身影,此時倒叫人看不出究竟是君王之威,還是君王之寡了。
“夷光見過王叔。”
我上前輕呼一聲,本該雙膝著地行宮禮的,我卻鬼使神差地單膝跪地行了軍人之禮。
迤地長裙,女兒之身,環佩敲響時,我也覺出了自己這個禮行得不倫不類地叫人好生尷尬。
然而王叔卻絲毫不在意。耳中只聞他長聲大笑,語氣頗為歡喜:“起來吧。三年不見,寡人的夷光必定是將爰姑十幾年來好不容易教你的那些禮節給盡數忘了吧?”
我臉頰一紅,站起身來,輕聲哼了哼:“夷光知錯。”
“寡人的夷光,何錯之有呢?你且上前來。”王叔收住笑聲,凝眸仔細瞧了瞧我,聲音倏地輕柔下來。
我依言行到龍案前,想了想,還是襝衽再行了一禮:“昨日宮宴上夷光酒醉失儀,請王叔莫怪。”
王叔搖搖頭,好笑地撥出一口氣,也不答話,只伸指揉揉額角,看上去頗是頭疼。
“王叔……是不是在為夷光的事煩憂?”我心神一斂,蹙眉問他。
王叔,身為君王,我自然不敢妄度聖意。只是在我面前,他並不是威嚴剛毅得失去了仁厚的神化君王,他性情溫和,常是有著煦若春風的融融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