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旁,棗紅色戰馬倒在地上,嘴巴張開,腦袋幾乎碎掉,血在雪地裡匯聚成一朵詭異的殷紅花朵。在一動不動的戰馬身下,壓著一個人,正在奮力地準備從馬匹下面爬出來。
曹性猛地撲了過來,掰著呂晨全身上下拍來拍去,臉色慘白,嘴裡絮絮叨叨竟然有些嗚咽:“小,小君候,嗚……小君候沒事吧?你沒事吧?都怪我……”
張顧站在原地嘴巴張得老大:“真乃猛將也!”
周圍計程車兵們更是看得眼睛都直了,久久望著呂晨,眼睛眨也不眨。
卻說剛才,那一騎衝來,馬上騎士一槍刺向呂晨,呂晨幾乎下意識一側身,左手抓住長槍往下一拉,隨即上前一步,右手握拳,狠狠砸在馬頭之上,那一騎頓時人仰馬翻!
第二十九章 猛將呂晨
張楊準備的酒宴很簡陋,畢竟行軍在外,講究不來。地點是野王縣城外的張楊軍大營,就坐的也只有張楊呂晨曹性三人,以及張楊的兒子張顧,呂展身為隨從自然是不能上桌的。
張楊很好,呂晨打心眼裡覺得他是一個好人,張楊醉了,說起當年的事情,呂晨記得一些,也跟著附和兩句。張楊說起呂布如今身陷敵營,就是長吁短嘆的,叫呂晨多多催促曹操把人放回來,呂晨也就笑著答應。但是,呂晨卻覺察到一絲危險,無他,軍中有酒這還罷了,主帥竟然在軍帳中毫不避諱飲酒致醉,這樣的主帥,這樣的軍隊……呂晨自然不好明說,便推脫說吃飽喝足了,很快散了宴席。
呂晨琢磨著,張楊御下不嚴,其實也跟他自己沒有太多自制力有關。這樣想著,呂晨就越發覺得河內不安全了,心裡有些毛毛的,卻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張楊醉了,卻執意要送呂晨出營,呂晨覺得讓將士們見到主帥酩酊大醉不好,卻也不好拒絕,畢竟是長輩的一番好意,便說讓世兄張顧送自己便好。
張楊大樂,點頭道:“也好,也好!你兄弟二人早年間很是要好,分散多年,該好好聚聚……”
辭別了張楊,呂晨曹性呂展三人跟著張顧出營。
呂晨被安排在了野王縣縣城的一個宅院,條件說不上好,但也不是軍營大帳可比。家眷和兵馬明日中午才能到,屆時呂晨所部的家眷都有一些空閒宅院居住,而兵馬也將屯駐野王縣城之內的廢棄巡兵營。說起來,也算是張楊給呂晨的特殊待遇,畢竟張楊的部隊還駐紮在縣城之外呢,張楊自己也在軍中居住。自從得知下邳城破,呂布被擒之後,張楊就帶著兩萬大軍退回了野王,野王縣城太小,大軍只得駐紮城外。
張顧比呂晨大兩歲,字仲望,乃是張楊次子,張楊長子早夭,也就把他當做了長子。小時候,呂晨是見過張顧的,現在還記得一些,不過,相處最長的一段時間是呂布來河內投奔張楊的時候,那時候呂晨已經傻了,所以記憶有限。
張顧身材敦實,個字不高,臉色蠟黃發亮,兩隻眼睛很小卻很好奇,盯著呂晨看來看去,然後道:“伯朝,火燒烏巢澤大破一萬曹軍精銳,可是真的?”
顯然,張顧從張楊那裡聽到了這個“真相”,與曹軍宣揚的大大不同。本來他是更願意相信曹軍的說辭的,但是,河內緊挨著黑山,跟黑山黃巾軍也有些來往,所以,他知道黑山黃巾不說攏共才幾萬兵馬,還良莠不齊,最近也沒有大軍出動的訊息傳來。這樣一來,張顧又覺得那個“真相”似乎更靠譜,可是看看呂晨的模樣,雖然英武似呂布,也不再像以前那樣痴傻了,但他仍然不太願意相信,這小時候跟自己一起搓泥巴的小傢伙能這麼厲害。
呂晨暗暗皺眉,他沒想到張楊把這種機密告訴了張顧。當初,呂晨寫信給張楊陳說真相,是因為知道張楊有心救呂布,而部下反對,所以他想給張楊一個彈壓部下的利器。一個打敗曹操並且還能迫使曹操與之聯合的呂晨,足夠讓張楊的部下收起小心思,但這種事情,只需幾個將領知曉就是,為何會告訴張顧?雖然他是張楊的兒子,但很明顯,這是個容易洩密的傢伙。
秘密不算太重要,但呂晨卻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這父子二人不可謀大事!河內地處曹操和袁紹地盤中間,必定為兩方所圖,張楊危矣!
曹性沒有那麼多心思,炫耀地指著呂晨對張顧說:“仲望有所不知,那日我軍被八千青州兵團團圍住,還有兩千精銳騎兵衝營,四周全是曹操地盤,各個郡縣重兵雲集何止一萬?但這又如何?我家小君候乃天神轉世,敵軍十倍於我,只見小君候妙計一出……”
曹性激動得滿臉通紅地朝張顧噴口水,張顧兩眼發亮,聽得津津有味,偶爾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