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女更是由不得自己選擇。她什麼都不想要了,親情,友情,還有愛情。
輕輕推開母親的手,她轉過身向人群走去。人群自動讓出一條道來讓她過去,沒有人攔她。
她或許真的不該來這裡,不該來找自己的父母,也不該遇到冷血。靜靜地死在她生活了近十七年的世界,對她來說,或許才是最好的結局。
“貝兒~”冷血忽然喊了她一聲,一向平靜冷淡的語氣此刻竟然那麼急切,甚至還微微顫抖。
凌貝兒頓住身形,淚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她倔強的仰起了小臉,不肯用手背擦一下。她不能再待在他身邊了。就當她是個聾子一個瞎子,她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看不見。更不能阻止他報仇。
她還有什麼資格去阻止呢?
“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不用顧慮我!”凌貝兒微微側頭,說出這句話,突然一抹臉上的淚,匆忙跑掉了,甚至用上了她半吊子的輕功,可見她有多少想離開這裡。再在這裡待下去,她怎麼可能不崩潰呢?
她真是不孝,她是不是該把剛才說的那句話改成:“你想殺我爹就殺吧!我不管!”
不管她爹怎麼壞,那也總是給她生命的爹爹啊!她竟然說出了那樣的話?
凌貝兒拼命跑拼命跑,直到完全下了山,她才停了下來,扶著一棵樹,不住地喘氣。
“啊——”歇息了一下之後,凌貝兒忽然大叫了一聲,想把心裡的悲痛全都透過這一喊發洩出來。
“我竟然那樣說!我是個笨蛋!我不孝女!我根本不值得有人喜歡!嗚。。。。。。”凌貝兒扶著樹慢慢蹲了下去,再也忍耐不住,用手捧住臉大哭起來,“我到底該怎麼辦呢?”
“你真是個笨蛋!為什麼要自己跑掉呢?你讓他怎麼辦呢?”一個熟悉卻略帶責備的聲音從頭頂上響起。
凌貝兒從手中露出她的臉,看到一方白淨的手帕,在往上看是一張邪魅俊逸的臉龐,嘴邊總是噙著一抹迷惑人的笑意。
“怎麼是你?”凌貝兒接過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淚。“你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我跟你來的,全場恐怕也只有我有這個閒工夫了。”龍蔚奇一聳肩,無所謂道。
凌貝兒神色一暗,低頭道:“剛才沒看到你。”
“我躲在人群裡,何況你的視線總在那個人的身上,怎麼會看得見我?”龍蔚奇一副自嘲的表情,接著伸手將凌貝兒拉了起來。
“我真的做錯了嗎?”凌貝兒沉默了一會問道。
“當然做錯了。你一走了之倒是輕鬆,把難題全都推給他,他的痛苦並不比你少,想逃避卻不能,你這樣做不是很自私嗎?”雖然龍蔚奇沒有說他是誰,但是凌貝兒卻知道他說的是冷血。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我又能做什麼?”
凌貝兒的口氣急且衝,龍蔚奇瞭解她的心情也沒甚在意,臉色正經道:“你該阻止他!”
“阻止他?”凌貝兒移開眼睛,喃喃自語,“不行!我不可以這麼做!這樣太自私了。”
“可是,你想讓你們永遠無法回頭嗎?”龍蔚奇第一次皺起了眉頭,如此嚴肅的跟她講話。
“在知道蕭家對冷血家做得那些事情之後,我怎麼能夠再厚著臉皮阻止他?”凌貝兒吼了出來,眼中的淚又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我不能那麼自私!蕭家帶給他的痛苦,我很清楚。報仇曾經是他活著唯一的目的,我明白他那種恨。”凌貝兒只說蕭家,而不說我爹。在她的心裡,並沒有承認蕭振業是她的爹,即便這是事實。
“可是,如果你不阻止他,你們之間。。。。。。”
“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凌貝兒痛苦的捂上了耳朵。
“貝兒。”龍蔚奇還想再勸她,“走開!我不聽!”凌貝兒突然推開他的手,迅速跑掉了。
龍蔚奇看著凌貝兒的背影,忍不住一聲嘆息,他或許真不該管這件事,仇恨與愛情,哪個更重要,恐怕需要冷血自己去衡量。
不過,若說起來,蕭家也算是他的仇敵了。他可沒忘記,冷血可以算是他的表哥了,嗯,他好像比自己大一歲。
世事間事真是變幻莫測,情人一瞬間變仇敵,就連本來是仇人的人也變成了自己的親人。
雖然很擔心貝兒,但是這次,他沒有追上去。貝兒她也有自己必須克服的東西,那是外人無法插足的。
曼陀山城鎮依舊繁華,彷彿與山莊發生的事情完全隔絕。
春日和煦,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