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贏得後位的竟是慕容苒苒時,阿曛才意識到此時此刻的慕容苒苒是在刻意避開蒹葭宮,避開阿曛的鋒芒。
這一世,阿曛不會再讓慕容苒苒的如意算盤打得如意了,慕容苒苒不是要刻意避鋒芒麼,她卻要讓慕容苒苒的真是面目一點一點暴露在諸位妃嬪的面前。
阿曛道:“多謝妹妹惦記。本宮不知妹妹竟是病了,太過於疏忽了,妹妹可問過太醫是什麼病症,竟讓皇上為妹妹下旨禁足?”
阿曛這一問,將慕容苒苒深受鳳泫特殊關照的事給點破了,殿中的女子,哪一個不是九曲玲瓏心的?自然從阿曛的話中聽出了慕容苒苒在鳳泫心中的不同,心底各自都有了不同的心思,尤其是樂寧公主在一側便有些坐不住。只聽樂寧公主問道:“貴妃姐姐這是得的什麼病?聽聞見不得風的病,哎呀,不會是麻風吧?”
樂寧公主這是刻意而為之,將慕容苒苒問得如鯁在喉,一時想不到如何答話。卻聽一側的甄才人道:“公主,前段日子倒春寒,甚是寒冷,女人小日子裡也是見不得風的,不一定是麻風病的,你看貴妃娘娘,臉色如此之好,怎麼看都不像是得過惡症之人。”
甄才人是個實誠人,一番實誠的解釋,將慕容苒苒越發的陷入了一個不堪的境地。
卻聽鳳泫輕咳了一聲,道:“苒苒自幼的小毛病,見不得風,你們一個一個的就不要閒著無聊猜來猜去了。吩咐下去,開宴吧。”
☆、29暗湧
一頓晚膳吃了近一個時辰,鳳泫的妃子們輪番表演,這是每次宮中晚宴必經曲目,甄才人是有些真才的,一曲琵琶彈得讓人叫絕。陳美人也不只是愛研究煮茶,她還有一把好嗓子,唱的小曲小調的甚得鳳泫的心。胡修媛不喜熱鬧,但也有拿得出手的,常在這個時候,寫一兩首詞,讓陳美人唱出來,別添一番風韻。慕容苒苒不用說,她的舞是整個後宮中的一絕。
阿曛靜坐在位子上,捧著一盞熱茶,望著輪流表演的鳳泫的眾多妃子們,心裡卻一直惦念著這晚宴何時結束,自己要不要藉口趕緊離開,坐在晚風裡,阿曛實在是有些受不住。
慕容苒苒一首胡璇舞跳完,已是熱汗涔涔,她微微喘著粗氣回到鳳泫身側,笑盈盈看向阿曛:“臣妾一直聽聞皇貴妃姐姐彈得一首好琴,曾師從當時大師天和先生,卻從未能親耳聽過,甚是遺憾,不知道今夜咱們有沒有這個福分,能聽得皇貴妃姐姐親自彈一曲?”
阿曛此時其實已經頭很眩暈了,聽慕容苒苒提起要她彈琴,她搖頭道:“不能如貴妃妹妹所願了。”說完,阿曛看向鳳泫:“皇上,臣妾實在頭暈得厲害,擾了皇上和諸位妹妹的雅興,想先告辭回去休息了。”
鳳泫道:“朕也倦了,朕送你回去。”
阿曛忙道:“不用了,皇上,臣妾自己回去就是,有阿珍陪著就可以了,不打擾皇上的雅興了。”
鳳泫一手扶住阿曛的胳膊,扶著阿曛站起來,俯身將頭湊在阿曛的耳邊,輕聲笑道:“朕有許多日子未宿在靜姝宮中了,今夜送靜姝回去就不回交泰殿了。不要拒絕朕,朕寵百般愛你,這不是丞相非常願意看到的麼?”
“皇上……”阿曛胸口似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
任鳳泫拉著她的手,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了玉芙園聽雨軒。
望著牽著手一前一後離開的鳳泫和阿曛,慕容苒苒的臉色變得極為蒼白,她起身朝兩人的背影道了聲:“恭送皇上、皇貴妃娘娘。”
待兩人走遠,慕容苒苒方才直起腰來,看了一眼胡修媛等人,道:“都散了吧。”
胡修媛與陳美人、甄才人都帶了從人先後離去。
慕容苒苒卻叫住了樂寧公主。
樂寧公主不解看向慕容苒苒,“貴妃姐姐留下本公主所為何事?”
慕容苒苒看著樂寧公主,微微一笑,道:“不要覺得命運對你不公,也不要覺得她就是命好,許多事情,未到最後,誰勝誰敗都未可知,樂寧公主,你我都是和親公主,在這宮中,再怎麼努力,現在可能還敵不過先來後到的緣分,但你若不努力,便連希望也不會有的。你可知為何我一入宮就有分封,而你入宮到如今,仍未分封?只因皇上還沒想好如何處理好與簡氏一家的關係,皇上心裡,其實更偏向冊封妹妹你為後的。”
樂寧公主道:“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慕容苒苒冷冷一笑,“妹妹以為皇上與本宮在一起時,只是聊些詩詞歌賦的事麼?”
“後宮不得干政,姐姐可知?”
“本宮可沒想著干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