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話啊,我上輩子怎麼欠你們什麼了,說啊?”
嚴寒抿抿嘴,眸光黯然,沉默地看了我好久,然後開口說:“對不起,有些事,我一定會澄清的。”
我撇撇嘴,走向樓梯,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砰砰的響聲,一下一下,彷彿能擾亂心神。我突然想質問自己,十八歲時候的自己,還能想象出,我和嚴寒夏悠上演出如此滑稽的鬧劇嗎?
穿越過金碧輝煌的客廳,出了夏家的海濱別墅,外面的海風見縫插針似的掃蕩我毛線外套裡面的肌膚,冰冷刺骨。
“夏子薇,你現在很得意吧?”夏悠坐在白色圍欄上方,黑色的圍巾隨著海風和她的秀髮相互纏繞在一起。
我打了個冷顫,問她:“得意自己被你拖下水?還是姐姐現在聲名遠播,我需要替你得意下呢?”
“夏子薇。”
“不用刻意提醒我,我也知道自己姓夏,倒是你,是不是應該弄清楚,自己到底姓什麼呢?”
夏悠的臉在外面的廊燈下,是慘白一片,雙眸悲慼,定定地看著我:“妹妹,或許有些事情不清楚的,才是你。”
“夏家唯一的女兒夏子薇,而夏悠只是領養,真是笑死人了,你真認為爸爸會替別人養孩子呢?”
我冷笑地看著夏悠:“是麼,我怎麼不記得夏氏家譜上有你夏悠的名字,難不成我眼花了?或者說那麼多年來夏盛泉一直沒有讓你認祖歸宗的念頭?如果事情真是這樣,夏大小姐是受委屈了。”
“怎麼了,姐妹倆又鬧上了?”不遠處響起一個不鹹不淡的聲音。
我循聲看去,然後走到邊疆的跟前,“男朋友,怎麼過來了?”
邊疆拉過我的手,對夏悠打了聲招呼後,說:“怕你受人欺負,所以過來瞧瞧。”
我:“……”
“結果看到你欺負姐姐了,怎麼那麼沒禮貌?”
我:“……”
邊疆:“該看的笑話也看了,該說的話也說了,現在連主播也被你欺負了,可以跟我回家了吧?”
我挽上邊疆的手:“好,我們回家。”
回去的路上,我在車上翻閱著CD片,然後抽出一張片,對邊疆說:“你也喜歡齊秦啊?”
邊疆哼了聲:“在路邊隨便買的。”
我不怕死地說:“我高中那會很喜歡他,覺得他聲音很溫暖,跟冬日的陽光一樣,現在他老了,對他也就沒什麼感覺了。”
彷彿什麼回憶被勾起,邊疆轉臉對我說:“參加了晉榮的婚禮後,我們去唱歌?”
我:“和誰?”
邊疆:“就我們兩個。”
…
陳晉榮的酒席擺在A城的君來大酒店,只請了十來桌的客人,現在正是A城整風整紀的敏感時期,陳晉榮處在敏感位置,不管做什麼事,都要玩低調。
請來的大部分客人都是男方的客人和同事,女方的家屬實在少得可憐,莫姐她們那桌就坐了幾個舅舅之類的親戚。
我看著和陳晉榮不遠處敬酒的莫瑤,突然想起那年在學校組織的年夜飯上她對在場的人說:“我很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很想他們。”那時的莫瑤臉上沒有任何動人的風情,但是卻有一張極其耐看的臉,聰慧,堅強,惹人疼愛。其實我也偏激,不能說她現在就不聰慧、堅強了,而這現在她又少了點什麼,我更是沒資格指點什麼。
“想什麼,那麼出神。”邊疆剔了蝦殼的肉放在我碗裡,他聲音低沉溫和,但是卻讓大家紛紛側目。
“想你啊。”我無奈說了句,惹得他輕笑出聲,伸手將我跟前的酒杯倒了些果汁,體貼地對我說:“等下敬酒的時候,喝果汁就好,別跟自己的胃過不去。”
我點點頭,然後看到張亮和茉莉坐在一塊,用只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問邊疆:“張亮怎麼來了,以茉莉的親屬關係過來的嗎?”
邊疆解釋說:“亮子的爸爸是晉榮的頂頭上司,亮子今天代替他父親過來,很正常。”
我:“原來大家都是非富即貴。”
邊疆捏捏我的手心,低笑說:“都過了憤世嫉俗的年齡,語氣怎麼還是酸的?”
我對邊疆露齒笑笑:“不酸不酸,甜著呢。”
莫瑤和陳晉榮過來敬酒,陳晉榮對身邊的莫瑤介紹說:“他就是邊書記家那大名鼎鼎的獨子,爺爺是邊將軍,是咱們國家古董級的人物了,不過還有一層,他是我的老同桌了,當年他寫的一份情書,我還幫他修改過語法錯誤。”
我看向邊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