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卸妝。
“哦。”未然應了聲,等沈藍玉從裡面出來的時候,提著熱水瓶進去。
“等下。”沈藍玉叫住了她。
未然止住腳步,扭過頭看她。
“裴松送你回來的?”沈藍玉問她。未然頓了下,沒回答沈藍玉的問題,轉回身開始卸妝。
“問她幹什麼,就知道在男人面前裝可憐。”沈藍玉一邊用乾毛巾擦著臉,拍拍說話那人的肩膀,然後從抽屜裡掏出一個小號的收音機聽音樂。
“好可愛的收音機啊,哪來買的?”
沈藍玉聳聳肩:“法國貨。”
最近的天氣有些轉熱,月光從玻璃窗外投進來晃著影兒,未然躺在床上睡不著覺,稍微轉個身的時候,下鋪的女生就發出了絲不耐煩的聲音:“讓不讓人睡覺了,能不能安靜點。”
“估計是想男人了吧?”對鋪的室友接話說道,頓了下,又了句,“別介意啊,開玩笑而已。”
未然用被子把耳朵蒙上,眼淚順著臉頰悄悄留了下來。
智德女子學院的暑假是很長的,基本上有兩個多月,未然暑假的時候申請留校,放假後的幾天,夏盛泉居然過來找她,宿管阿姨不放任他上去,直到他留□份證明才讓他上樓。
未然本是坐在書桌上覆習功課,夏盛泉過來的時候她有絲驚訝,然後給他倒了杯熱水。
夏盛泉坐在未然的位子上看她的作業,無意看到一沓寫滿字的方格子。
“這是什麼?”夏盛泉伸手去拿。
未然慌亂地從夏盛泉手裡奪過方格紙,解釋說:“只是投給雜誌社寫得的詩而已,我…… 隨便寫的。”
夏盛泉問:“你會寫詩?”
未然:“我隨便寫的。”
夏盛泉瞭然地看了她一眼:“缺錢?”
被猜中原因,未然靜默不說話,然後轉移話題問夏盛泉:“你找我有事嗎?”
“跟我結婚吧。”夏盛泉站起身,對視著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泛黃的婚書,“這婚書我還收著。”
未然的表情滿是不可思議,想了很久,她淡淡開口問他:“怎麼突然有這樣的想法了?”
夏盛泉扯了個笑,望著她說:“夏氏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族裡公用的,兩年後的分配是按人頭的……”
未然匆匆地低下頭。
“反正早晚要結婚,還不如挑個順眼的,你說是不是?”夏盛泉這樣問她。
未然不認同他這個觀點:“你應該找個喜歡的。”
夏盛泉沒理會她的話,輕笑了聲說:“看你的樣子,好像並不願意,怎麼,才短短几個月而已,之前不是很想嫁給我嗎?”
未然的右手揪著衣角,過了會,她抬頭,表情像是經歷了千山萬水般:“我跟你結婚。”
…
夏盛泉娶未然的這理由,是他胡亂說出口的,其實他也不知道怎麼就想跟未然結婚了,從晚會那晚回去,他的心一直處於煩亂的狀態。
仲夏在床上問他最近到底是怎麼了。
他把仲夏放在他胸膛的手拂去,坐起身子抽了會煙後,說:“我們結束這種關係吧。”
仲夏笑著在他的懷裡蹭了下,然後抬著頭說:“今天是我生日,別說讓我生氣的話。”
夏盛泉起來穿衣服,出門的時候,轉過身來說: “明天帶你去買件生日禮物。”頓了頓,“仲夏,跟你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我們都很愉快,我並不想在分手的時候傷了感情。”
仲夏坐在床上笑得花枝亂顫,過了好久才止住笑問:“告訴我,和我分手的原因是什麼?”
不等他回答,她笑著猜測說,“不會是你那個八字沒撇的未婚妻吧?”
和仲夏分手後,夏盛泉過了一段時間後,才來找未然。
其實來之前,他並沒有結婚的念頭,只是重新看到未然後,念頭就這樣冒出來了,而且他也開口說了出來。
………
未然答應要跟夏盛泉結婚的時候,心情是恍惚的,齊大非偶,這個道理她懂,尤其是她現在的處境,說得直白些,連件像樣的嫁妝都拿不出手。
但是,她愛這個男人,就像沈藍玉愛裴松一樣,她愛夏盛泉,所以她想跟他結婚,想做他的妻子。
夏盛泉是個高效率的人,從婚事訂下開始,他就讓人準手準備了,婚禮排場不大,幾乎沒有什麼親朋好友,但是婚禮的每一步都按照A城的風俗進行,他潛意識認為未然這種女孩對這樣的婚禮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