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屁孩說得沒錯。
大路上站滿了人,大家都沒敢做聲,密密麻麻的人讓王孃的格子看不到中間走得是何方的牛頭馬面,只知道兩耳已經被銅鑼的咚咚聲響震嗡了。還是小孩精明硬生生把人的腿腳推開了兩邊,拉著王娘鑽到了前面。
王娘一下,立馬呆了眼。
只見穿著比鎮府的大官還要威風的人坐在了高頭大馬上,那人時而瞥著兩邊的路人,剎有威風,真的剎有威風,鎮上的人都沒見過官員的衣服是這樣雕著青雲白鶴的。
“娘,我認得他,他就是那天被陳家趕了出去的麻子臉”小孩一說完,王娘又是兩個耳光,她知道剛才小孩嘲笑的不過是鎮上的陳衙役,這個肯定沒鎮官那般小,故寧願孩子哭著也不要讓他亂說話,否則要不說錯了什麼受罪的人就是全家了。
小孩是不說了,但是王娘身後不少鄉親的私語就像炸了窩的螞蟻
“是他,是他,怎麼會是他”
“認錯了吧,可能這大官也是麻子臉,但不同那個麻子臉吧?”
“哪有錯,哪有錯,就一個樣的麻子臉”
“我早就說過這人來頭不小”
“我看陳衙役這次是到頭嘍。。。”
議論讓王孃的心亂了套,她那早沒有去陳衙役家那邊,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總之她也感覺到陳衙役這次是鬧了大亂子,似乎和她之前聽到的事兒一個樣。
麻子臉大官騎著馬過去,下來就是兩排拿著大刀的侍衛,好生威風,他們步伐的一致讓人感覺到可不是陳衙役那隻懂在雞鳴狗盜之事上抽取油水的衙役,這才是真衙役。
看著王娘傻了眼,這時候身後鄉親再不是私語,他們的話又讓王娘聽著陷了進去。
“你看,那囚牢裡的人不是陳衙役嗎?”
“對啊,不是他是誰啊?”
“那肥婆娘是誰?怎麼這麼臉熟”
“你傻啊,這不就是那天抽了你三卷絲綢沒給錢的母夜叉”
“哈?是陳夫。。什麼!是那母夜叉?”
突然,兩輛囚車在侍衛後接著駛來,陳衙役和他那婦人都囚在了各自的一輛,陳衙役不高也不肥,一身瘦骨加上白皙的臉讓人覺得剎是落魄,讓人覺得他像戲裡唱的狗頭鍘下的陳世美,倒他的夫人那一襲白衣明顯是小了,肚子的贅肉一柳一柳直叫男人們沒有了好色的衝動,更是暗叫這母夜叉肥得太嗆!
王娘終於回過神來,才確認了孩子的話沒錯,突然不知道哪裡有人叫罵起來
“你們也有今天了,殺千刀的活生生搶了我三畝好田蓋你的新宅”
不知道叫罵的人藏在哪裡,放在路人都在四處張望,但是回過神來,罵是誰已經不要緊,畢竟陳衙役已經是階下囚,平日的威風肯定是回不來了,即使能留住命今日遊街過後肯定保不住那官兒做了,於是紛紛都回想起陳衙役和他夫人平日以權弄人的事兒,佔他們便宜的事兒,讓他們低頭哈腰賠笑臉的事兒。。
接著叫罵聲亂了套,更有人把手裡做節用的冬瓜青菜雞蛋等都砸向囚車,王娘平日與之無仇怨,但是看到這等欺人的官遭到了報應也心生怒火,搶過了旁邊一個男人手中的豬肉也直接砸了過去,正中了了陳夫人的額頭掛在了臉上,由於她兩手被縛,頭搖了一會都沒能甩下來。
她惡狠狠盯了王娘一眼,隨即低下了頭,知道,再沒有那使喚這小鎮風雨的機會了。
兩囚車過去,就是一個侍衛騎著馬跟著,後面拖著一個人,身上的白衣已經被拖到了髒黑,看得出拖過了水,也拖過了泥,上面的血跡估計是裡面的皮肉與地面不平的疙瘩摩擦損了流的,這等慘狀讓路人都沒再能狠下心用東西砸他。他年齡不大,但一頭亂髮讓人再認不出就是前幾天在陳府前頗有威風的二狗。
十二
當夜在市井的林宗祠側牆上貼出了官府的公告,上面陳述了捕捉陳衙役一家的原因。
上面寫著很婉轉,大意就是,他非法興建違規的官宅,佔地過大,其次平時執法不公,有違國家的律例,再次喬遷入夥所收禮金太多,達二十八萬三千八百四十九錢,有違反官員廉政律例。
至於二狗,就說是執法當天蠻狠地踹了一腳縣府官員的馬屁股,有涉嫌妨礙官務,也懲罰他遊街以警戒。
鄉親看到,頗是無語,大多人也沒有清楚真正的原因,都為二狗那荒唐的一腳不值,知情的也不敢在人群裡亂說,怎麼看一個衙役就這樣說倒就倒,更何況一個百姓了。 txt小說上傳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