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理智不住地在範小魚頭腦中不斷拉據,可她地身體卻只能被動而徒勞地坐著……倏的。範小魚突然心有所感般直撲窗臺,果然見一道身影向這邊迅速本來。
“二叔!”緊懸著的心在看見那個身影依舊靈活的動作時一下子掉了下來,引得所有人都驚喜地轉目。
“完了,那小子被抓走了。”範岱剛跳進屋裡就跺腳道。
範小魚的笑容頓時僵住:“怎麼回事?”
範岱氣道:“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我把他放到一家客棧後面的巷子裡,給他解了穴道讓他自己去住店。然後就回來了。可才不過片刻,我就聽到那隻小狐狸在尖叫。我心裡頓想,哎呀這下不妙了,要是被人家聽到狐狸叫聲那還得了,於是就趕緊折了回去,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我還沒走近,又傳來一聲狐狸叫聲,等我再折到原地,他已經不見了。//。16K我趕忙遍搜附近,客棧裡也看了,就是沒找到他的人,那幫王八羔子也一個鬼影都沒瞧見。”範岱氣得直哼哼,“後來我又找了一會,還是沒找著,我怕你們擔心,就先回來報個信,你們說,這事可怎麼好?”
不用說,人肯定是被抓走了!原本是為了他的安全才送他走,沒想到卻是反過來害了他!要是那個丁澈真出了事,看她這輩子還能安心不?
範小魚緊緊地皺起了秀眉,懊惱地猛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師姐……”羅見她如此虐待自己,大吃一驚,幾乎本能地拉下她地手,卻見燈光下,範小魚的額頭已迅速地浮現一片紅色。
“我去找他。”範小魚壓根就沒在乎自己的疼痛,一把甩開他的手就欲衝向門口。
“不行,他們會傷害你地。”羅一急,顧不得心中陡然劃過的傷痕,忙搶步攔在她面前阻攔。
範小魚秀眉一軒,正要命他讓開,範通已晃到她的身邊,一隻手掌壓上她的肩頭,沉痛地道:“小魚,你冷靜點。那個景道山陰險狡詐無比,你若是衝動地單獨出去找人,只會中了他們的計。”
範小魚茫然而立,喃喃地道:“可是爹,是我害了他,我若是不讓他走,也許我們已經安全地離開這裡了,我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她一直都稟行著“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宗旨,欺負過她的人,她就算一時之間討不回公道,也必然記在心裡等待時機,就比如景道山那個偽君子,可如今那個富家小公子哥和她不過是幾句無聊的口角之爭,她卻無意中反送他入魔爪裡。
那個少年,只不過是任性高傲了點,富家公子哥地脾氣重了些,可他卻能善待樂樂,懂得知恩圖報,人並不壞啊,若是因此而少年夭折……想到自己也許從此就要揹負上一條人命,想到一個年輕輕的生命也許就會因此消失,範小魚突然覺得如墜冰窟,渾身都是壓得她喘不過起來的罪孽感。
“小魚,你也不要太自責了,發生這種事誰也無法預料的,你也正是不想把無辜的人捲進來才讓他離開的嗎?你並沒有錯。”範通走過來,輕撫著她地秀髮,嘆息道。
“是啊,師姐,不是你地錯。”羅也急道。
“小魚姑娘,範二俠和羅兄弟說的對,不是你地錯。”嶽瑜也勸道。
“不,是我的錯,我的錯……”範小魚苦笑著,哪怕這錯是無心,哪怕初衷再善意,也仍抹殺不了是她錯的事實!若是丁澈因此而喪命,更是她的錯!
“現在不是爭論是誰錯的時候,”見不慣自己一向堅強有主見的侄女突然變得這麼茫然,本想把責任都扛到自己身上的範岱猛地捶了一下桌子,震得眾人一跳,“這樣,大哥,你帶著大家先走,到朱家曲鎮等我,我把那小子給找回來。”
“可二弟,他們若是有心想要藏一個人,這幾百戶人家你能一一查過去嗎?”範通擰著濃眉,邊勸邊苦思著良策。
“他們抓那小子,說不定就是以為他是兒,若不趕緊找回……”範岱說到一半,猛然住口,不想再刺激第一次揹負良心債的範小魚。
“師父,讓徒兒出去吧!”羅突然跪了下來,“事情都因家父而起,卻屢屢累計他人,徒兒身為人子,理應承擔父過,徒兒不想再因為一人之私而害了一個又一個無辜之人了,請師父成全徒兒!”
“兒,你這是做什麼?”
範通連忙去扶他,正在這時,樓下突然有人喊道:“範大俠!範大俠!有位姓景的客官託人帶信來了,範大俠?”
這一呼,室內眾人皆驚,繼而又是一沉,景道山居然找上門來了!這麼說,他們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