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勵公司前段時間出了兩本書,叫《豔色天下》和《絕色王妃》,我看那兩個色字就覺得整個人不好了,我曾問他看到這兩個書名沒有一種腳底下冒冷氣的感覺嗎,他說他其實都透心涼了,但是他只能服從市場,小清新的那些不夠刺激眼球,現在人就喜歡重口味,畢竟他只是個商人。他在飯桌上說了他很多宏偉目標,對人才的渴望相當迫切,一副求賢若渴的模樣。我想到我在喬燃那邊撒謊說自己已經找到下家才辭職的,於是腦袋一熱就答應了陳勵。
夏秋嬌笑的模樣讓我覺得,她現在真跟陳勵是一家人了。
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問夏秋,“你跟陳勵……什麼時候結婚?”
夏秋語氣平靜,“開春吧。”
北京的冬天一片蕭條,所到之處彷彿滿眼灰色,那天楊冬子離開時的背影就是在這樣的灰色中越走越遠,遠到我們再也看不見。
“你……愛上陳勵了嗎?”
話剛說出口我就後悔了,因為任何一種答案我都談不上喜悅。
夏秋看著窗外,長長的睫毛慢慢垂下來,“我愛他,但與愛情無關。”
喬燃在樓下等我,夏秋和他淡淡的打了聲招呼就上樓了,喬燃見我也是一副不提氣的樣子,故意把臉湊到眼前,捏了捏我的鼻子,“怎麼跟個受氣包似的。”
我調整好情緒,“待會幹嗎去?”
喬燃拍了拍我的肩膀,“還跟我裝,你是不是又在想那個什麼……楊冬瓜?”
我臉上一陣黑線,“什麼楊冬瓜,人家叫楊冬子好不好。”
喬燃眉頭微皺,“你很看重他?”
我無語的看著吃醋的他,“你最重要!”
他這才展露笑顏,臉變得比誰都快,“我爸媽後天回國,你這個小媳婦要見公婆了。”
他的手說著就開始使壞,往我的臉上使勁揉了起來,我發現他最近明顯有這種蹂lin我臉頰的惡趣味,看著我被擠壓變形的臉各種壞笑,讓我感覺我就是他的玩具。
“誰是你媳婦了,我答應了嗎!”
他突然把他那雙惡魔之手收回去了,臉上一副平靜,就像沒聽到我剛才的話,直接拽著我的胳膊就走,我沒反應過來,“幹嘛去啊現在?”
“跑步去啊!”
我覺得我壓根兒就跟不上他的思維維度,一個話題沒扯完就立刻拉我去鍛鍊了。這麼冷的天,他簡直是要對我進行魔鬼訓練嘛,真不知道腦子又抽了什麼風。
我實在不想跑步,冷氣嗆到肺裡的滋味一點都不好受,於是我決定快走,喬燃跟個教官一樣在我身後督促我,“喂,你別這麼走路好嗎?”
“我怎麼走是我的自由好吧,大哥你管太寬了,我陪你走了不就得了嘛。”
喬燃顯然對我這個應付了事的態度很不滿,跑到我前面來,“你不知道我從後面看你這樣走路有多痛苦,你屁股扭的別這麼畸形好嗎?”
我簡直哭笑不得,“怎麼說話呢,我走路怎麼就礙著你眼了?”
他一副受不了我的樣子,“像蛤ma在跳舞!”
我走的飛快一把撞開他,“你呢,像蟋蟀在蹦躂!”
我們倆就這樣一路鬥嘴跑了四圈,我覺得我已經喘不過氣來了,這哪裡光是跑步,不僅要動腳,還要動腦動嘴跟他做鬥爭,實在是太累了。
他呢,臉不紅氣不喘的湊到我跟前來,“累了嗎?”
我狂點頭,“有點累。”
他笑的像個惡魔,“打網球去。”
我眼皮一陣狂跳,越來越覺得自己命途多舛,這傢伙今天看來是要卯著勁兒折騰我。我識相的趕緊認栽,“不是有點累,是很累。”
他眉毛一揚,露出不相信的神色,“說話都不帶喘的,你說我會相信你?別偷懶,薛小蠻!”
說罷就用他的大手緊緊的拽著我往網球館走,我忍不住喊道,“這位強壯的大哥,你悠著點兒好嘛,你這是要把我鍛鍊成金剛葫蘆娃的節奏啊?”
強壯大哥頭也不回,在風中只給我留下一句,“每次一碰你你就說累,你說我能放過你嗎?”
我被風吹過的臉原本有些紅此時直接紅成了小番茄。
到了網球館,我發現壓根兒就沒一個人,這個時候這個天氣大家都窩在家裡享受暖氣,我完全就是被一個暴君拖到這裡受虐來的。喬燃卻神采奕奕的丟給我網球拍,一副師傅帶徒弟的傲嬌表情。
我心想來都來了,他越是一副看不起人的表情,我越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