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掛滿了淚痕,他的心一陣一陣地抽搐起來。
彎腰將她抱起,看到沈姨的衣襟一片狼藉,他輕聲道:“你先去收拾一下,一會兒過來見我。”他不清楚懷裡的這個女子為何哭得如此傷心,更不明白為何她此刻看上去竟如水晶娃娃般易碎。到底是什麼事情困擾了這個女子,她為何會出現顏氏大廈,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和楚凡這麼熟了呢?
無數個為什麼在司徒原澈的腦海裡不斷的交替出現著,讓他的神情越加顯得冷峻。動作輕柔地將懷中的少女放置在自己辦公室的休息間裡,他呆呆地望著她半晌,視線最終落在了那個斷指上: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用石頭把自己的手指磨斷呢?
自從上次聽到她的答案,他就無法剋制自己的好奇心,去向韓老頭打聽了一些關於她的事。從韓老頭的口中,他知道了她揹負著血海深仇,可是一個如此年輕的女子要經歷怎樣的過往才會有如此的恨意和決心,成為一個殺手呢?
他的手指輕輕地滑過那個斷指,凹凸不平的觸感讓他的心頭一痛。如果可以,他會為她報了這個血海深仇,只是希望看到她眼中的悲傷能夠退去。
睡夢中的司琪顯得很不安,她喃喃囈語著,額頭上微微的滲出一些汗水。司徒原澈輕輕地拭去她額頭上的汗水,眼底溢滿了連他自己都未察覺到的溫柔。
司徒原澈專注地盯著床上的睡容,心劇烈地跳動著……
第196章:偷聽
看到她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的指腹輕輕地為她撫平了那些皺痕,失神地道:“小琪,是你嗎?”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司徒原澈那放置在她眉心的手指像是被蜇到般迅速地收了回來,看著床上的睡顏,失笑地自語道:“你怎麼可能會是小琪呢?她恐怕早就恨死我了,又怎麼可能會回來呢?”
換好衣物的沈姨端著一杯咖啡剛走到他的辦公室門口,就從敞開著的門縫看到他失神地望著床上的女子,她看了他們幾眼,輕嘆了口,叩響了那敞開著的門。
司徒原澈的思緒被她的敲門聲拉了回來,他眉心輕攏,點了點頭示意她進來後,轉身走到了辦公桌前,道:“沈姨,你是我的長輩,有些事我不太明白,想要請教你一下。”
“老闆這麼說,我很惶恐。”沈姨看得出來眼前的男子正被一種莫名的情緒困擾著,但是她並未敢多家揣摩:“如果是我是知道的事情,我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從一出生,沈姨就呆在我們司徒家了。”看到沈姨沒有疑義地點了點頭,他望著她的眼眸漸漸地銳利起來,看似隨意地端起桌上的咖啡輕茗了一口,道:“那麼想必對於我們司徒家和顏老之間的事情應該多少有些耳聞了。”
沈姨的面色瞬間一白,雙眸躲閃地低垂了下去,好半天沒有回出一句話來。
“怎麼不太方便告訴我?”司徒原澈的聲音依舊平緩如昔,但是臉上的表情已經嚴厲了許多:“你應該很清楚,就算你不說,這件事我還是會知道。”
沈姨暗自咬了咬牙,再次抬眸時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般,道:“老闆,當年我進司徒家的酒店做小姐,只是一個很小的角色。憑心而論,我真的對這件事所知不詳。”
‘啪’的一聲巨響,司徒原澈整個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的大掌重重地拍在了桌面上,那雙如黑瑪瑙般烏亮的眼眸此刻散發著危險的光芒,道:“沈姨,怎麼你想把我當成一個傻瓜嗎?”看到沈姨臉色一變,他雙眸一沉,道:“如果你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又怎麼會在我問起這件事時,一副吃驚心虛的樣子!”
沈姨蛾眉緊蹙,趕忙道:“老闆,我對這件事真的所知不詳,但是因為當年大老闆曾特地下命令不許我們談論顏家的少爺,所以您問起我才會感到詫異。”她不知道應不應該把當年聽到的事情和麵前的男子和盤托出,當年因為有個小姐妹不小心說起了顏家少爺,後來就在酒店失蹤的事情,讓她頗有顧慮。
“哦?”司徒原澈下意識地看了眼內間那個床上的人,起身走上前,將門帶上後,這才轉身面對著沈姨,道:“沈姨,你知不知道一個人的眼睛往往會出賣那個人。”他嘴角勾勒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陰沉地道:“即使你不清楚內情,對於我外公下令不許任何人提起顏老的事,多少也應該有些傳聞。畢竟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他並沒有指望能從她口中知道確切地實情,但是他要從她口中找到一個調查的方向,畢竟這件事過去了太多年。
沈姨重重地嘆了口氣,低垂著頭道:“老闆,這件事老爺子肯定是知道的,您不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