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機深沉,別有所謀——”,少年苦澀地低聲喃語,“……我還有什麼可失去的?沒有了,再沒有其他了。”
或許是主人的低語打擾了睡眠,阿翔彷彿心有靈犀般撲扇了一下翅膀,低低鳴叫了一聲,似有安慰之意。
“……你說得對。我還有長憶,還有娘……我……
假如煉成起死回生藥,就回烏蒙靈谷讓娘活轉過來。……也許沒用,也許她的魂魄早就被玉橫吸走或是去投胎轉世了,誰又知道……就算到最後……什麼都做不了,至少雷嚴不能再用玉橫害人,那些孩子也就了回來,不枉此行。到那時,該回崑崙山請罪了。若師尊出關,不知是否會允我下山,幫晴雪和襄玲尋找親人?若是那時身中煞氣得解,也可稟明師尊……”
說到此處,少年白玉的臉上不覺浮起一抹紅暈,神色不似方才的低迷消沉,帶著一絲嚮往、一絲希冀。
“師尊最是疼愛長憶,當初若非師尊……若不是為從魘魅手中救我,亦不至受傷閉關……未知師尊是否放心將長憶交予……我是個不肖弟子……”
少年的言語忽而變得有些顛三倒四起來,臉頰上的一抹紅暈變得更為鮮豔。
一旁傾聽的阿翔歪著腦袋有些不耐地伸伸爪子,原諒它雖然身為一代‘神鷹’——但懷春少年的心思實在不是它所能理解的。
“……晚了,阿翔尋地方休息去。”
望著一腦袋迷茫的愛寵,明白自己幹了什麼蠢事的百里屠蘇只覺臉似火燒,從嘴巴里突兀得迸出一句後便轉向裡面雙手遮面不再說話。
徒留被打擾了好眠的阿翔,睜著一雙黑黑的豆子眼怒視明顯是‘過河拆橋’的主人。
翌日一早,整晚都胡思亂想沒睡踏實的百里屠蘇早早地起了床,無視了一旁阿翔蔫頭耷腦一腔怨念的眼神,前往距離客棧不遠處的車蓋亭。
昨日在客棧眾人各自去休息前,歐陽少恭曾約他於車蓋亭相見講述有關‘起死回生藥’一事,結果被昨日撞見他和長憶賞月一事一攪合……還好夜裡沒睡沉清晨及時想了起來。
當百里屠蘇趕到車蓋亭的時候,初生的太陽已經升起,他等了一會兒後,才見到歐陽少恭的身影出現在了車蓋亭外。
“抱歉。今晨與百里少俠相約此處,在下卻來遲了。”
“無妨”,百里屠蘇搖了搖頭,“以我對先生所知,想是一時遇事耽擱。”
歐陽少恭臉上的微笑不由真實了些許:雖然單純輕信,他們彼此也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