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啊。
“咳,我曾答應過你父親,你進了我們沈家的門兒,我們沈家會保你一生周全;就像我們老侯爺所說,我們沈家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的;你儘管拿這裡當成將軍府,拿我和夫人當作你的父母,不需要拘束。”說話的人是沈妙歌的父親沈侯爺。
紅袖又福了下去,她卻並沒有開口多說什麼:雖然這些人口口聲聲說得好聽,但是她屋裡現在還跪著兩個小妾呢!據說還有一個過些日子要來——這也能叫做不受半點委屈?話得好聽有什麼用,好聽的話她也會說。
所以,雖然沈家的幾位重要的主子們表現的十分親善,但是紅袖卻依然不相信沈家對她有什麼好心。
不過,那兩個小妾現在還跪著吧?如果一直跪到她回房,嗯,就先放過她們:跪一跪算是收點利息吧,至於算總帳嘛,卻要找她們背後的主子們好好算才成。
古人講究從一而終,所以紅袖不管對沈妙歌這個男娃兒是什麼想法,等她和他長大些,他們便是夫妻,此事已經無可更改;所以,為了她自己的終身幸福,紅袖在早上看到那兩個小妾時,便決定不做一個賢良淑德的妻子——想納妾?不可以!
紅袖認為自己是一個很講理的人:她不要求對方愛上自己,也不要求自己去愛那個男娃兒,她只求她和他可以像世間所有平凡的夫婦一樣,沒有愛情但有親情,可以平淡的生活相守一生;如此足矣。
說紅袖自私?是的,她是自私了些;不過她只是想活下去,並活得好一點兒——她不想害人,也不會害人,但她也沒有身具把丈夫讓出去的美德。
紅袖雖然應答著眾人的話,可是心思早飛到了房中兩個小妾的身上:她要想個法子,把這兩個人弄走才成。
只是現在她對沈府還不瞭解,不能妄動;而且沈妙歌的年紀不大、身子又不好,所以此事並不用著急。在這之前,她需用做得事情很多,比如:女子想要在家說話有“響聲”,不止是要有手段、心計,更重要的是要有錢,有屬於女子一個人的錢物。
嗯,她要如何才能有錢呢?紅袖的心思已經飄得有些遠了。
“我看五哥兒精神不太好,還是讓他們回去吧;再過一個多時辰,親家也該來了,我們也要準備一下,莫要失禮於人才好。”沈老夫人輕輕的開了口。
紅袖第一次感覺沈老夫人嚴肅的臉並不是很難看:看久了也會生出一分親切來;當下沈妙歌便和紅袖行禮告退。
回到房裡,兩個小妾還真就跪在原地;雖然看她們也疲累了,不時的微微動一動身子,但是卻一直沒有起來過;這倒讓紅袖有些奇怪,因為她們早上來時,紅袖明明白白的在她們的臉上看到了輕視兩個字。
紅袖看到兩個小妾如此,心下便有些玩味起來;她想了想便輕聲道:“起來吧。”
兩個小妾輕聲謝過紅袖,然後自地上爬了起來。
“我還不知道你們哪個是哪個呢,說一說吧,免得下一次你們再來時,我卻不知道怎麼喚你們。”紅袖等她們起來,卻說了一句無關痛癢的名。
一個小妾不卑不亢的道:“三夫人賜婢妾名為倚翠。”紅袖聽到之後,心下微微一動,掃了答話的小妾一眼,只是輕輕嗯了一聲兒:小妾還真是不把她放在眼中啊,跪了這麼久,依然故我,沒有半絲懼意。
另外一個小妾也是一樣,沒有露出絲毫的怯意來:“婢妾的名字是姑奶奶賜的,名添香。”
添香?紅袖聞言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小妾:這名字,有意思!而且,沈府的姑奶奶,更有意思!紅袖,添香——這名字還不夠有意思?
紅袖還沒有發難,沈妙歌已經沉聲喝道:“你好大的膽子!來人,給我掌嘴!”他指的人正是那位添香。
門外立時便進來兩個媳婦子,上前扭住那小妾,伸手就開啟了:因為沈妙歌沒有說要打多少下,所以她們便沒有喝數,只管一味的打下去。
“好了。”紅袖倒底有些見不得這種場面,不過四五下那小妾臉上已經紅腫起來:換作是她的上一世,如此打人可是違法的。
沈妙歌聞言看向了她,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揮了揮手讓兩個媳婦子退了下去;然後他便不再說話,只是拿眼瞅著紅袖;他的意思很明白:我替你出氣,你卻不讓打人,那接下來你來處置好了。
紅袖看到沈妙歌的樣子心下有幾分好笑,不過同時也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剛剛出去給沈家的長輩們見禮時,她實在是感覺不出來他還是個孩子;眼下這番小小的賭氣,他倒有了幾分孩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