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辰逸痴痴的妄想,若是自己替她擋了那個匕首,那麼,是不是也可以將她的心奪走。
*
閣房內。
清香的秋菊氣息和龍涎香氣息染在了一起。
離漾魂不守舍的趴在軟榻上,動彈不得的他十分難過,念清歌輕著步子來到他面前,聲音柔和蘊著一絲黯啞:“你醒了?要不要吃東西?我來餵你。”
“你去哪兒了?方才朕醒來看不見你,心裡發慌。”不善於表達的離漾緩緩吐露著自己的真實情愫。
“辰逸方才來過。”念清歌實話實說。
離漾陡然警惕起來,凝著她的水眸,試探性的問:“昨夜的話,你是不是反悔了?”
二人對視了半晌。
直到離漾的深眸染著一絲黯淡,念清歌才緩緩的說:“沒有反悔。”
離漾呼了一口氣:“那就好,婉兒,朕會好好待你的。”
“恩。”念清歌點頭。
未來的路很漫長。
她不知該如何走下去。
佈滿了愛和恨的荊棘上,她只能咬著牙一步步朝前走,不回頭。
侍候離漾服下湯藥,念清歌坐在妝奩前,當面容映照在銅鏡裡時,她忽而想起了什麼。
她急忙起身,小手摸著自己衣裳的袖袍。
銅鏡呢?
那個從冷宮裡帶出來的銅鏡怎的不見了?
心,咯噔一下子。
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底升起。
她尋了所有的角落都沒有尋到那個銅鏡。
為不引起離漾的懷疑,念清歌佯裝淡定的在屋子內呆了許久。
晌午。
離漾熟睡後,如坐針氈的念清歌起身從門口延伸到外面細細的尋找著。
倏而。
眼前一雙熟悉的緞靴映入她的眼底。
是離辰逸。
挽了挽耳邊的碎髮,念清歌直起身子,面容雖從容,眼底的那份焦灼卻依然被離辰逸捕捉到。
“你在找什麼?”離辰逸沉啞而問。
念清歌望了一眼四周,道:“辰逸,你還記得我隨身攜帶的那個泛舊的銅鏡麼?”
離辰逸暗忖:“記得。”
“它丟了,我找不到了。”念清歌急急的說。
“一個銅鏡而已,丟了再給你買一個。”離辰逸不以為然。
她搖搖頭,固執的說:“我只想找到那個銅鏡,會不會落在了你的房內?你陪我去看看。”
“好。”離辰逸順著她。
兩個人翻遍了離辰逸的廂房也沒有尋到那銅鏡。
念清歌垂頭喪氣的坐在木椅上,小手撫著額頭拼命的回想著,水眸無意間落在了閣窗外。
冬菊正舉著一個東西一蹦一跳的從他們閣窗前走過。
銅鏡。
念清歌的心一緊,急忙追了出去,攔在了冬菊的面前,眼睛盯著她手中的東西:“冬菊,你的銅鏡可不可以給我看一看?”
冬菊以為念清歌要搶她的東西,雙手將銅鏡護在懷裡,撥浪鼓似的猛搖頭。
離辰逸隨著走出來,見念清歌焦灼的模樣上前解圍,他指著閣窗內一個精緻的妝奩盒說:“冬菊,那裡面有很多東西,你想不想看?”
冬菊歪著頭望過去,好奇心十足的她連連點頭。
離辰逸唇角一勾:“那我們進去看一看好不好?”
冬菊小雞啄米的點頭。
畢竟是在府邸,若是被一些家丁們看到他們二人圍著冬菊,傳到蘇大人耳朵裡可就不好了,所以離辰逸才決定先將她弄到屋子裡。 茶盞內的水早已空卻。
離漾的心也隨著那空空的茶盞變的空洞,淒涼。
“婉兒。。。。。。”離漾焦灼的喚著,環繞了屋內,屋外卻都沒有看到念清歌的身影。
軟榻上的溫度冷卻的刺手,想來唸清歌已經離開很久了。
滿心的焦躁翻卷著他那顆雜亂的心。
忽然靈光一閃。
離漾匆匆套上外罩,急衝衝的朝離辰逸的廂房奔去。
推開廂房的門。
一股子熏天的酒氣直衝鼻上。
離辰逸和離雲鶴七仰八叉的睡的不省人事。
離漾大步上前,執起一壺清酒順著離辰逸的頭頂澆了下去。
薄涼的酒水讓離辰逸一個激靈立刻清醒了。
“你幹什麼。”離辰逸揉了揉惺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