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夏國人的鮮血才能爬到今天這般地位!
杜海棠橫了她一眼,“你日日說他千般萬般好,說你對他沒有私心,鬼才信你!”
納敏一驚,差點又跪了下去,卻聽杜海棠說:“可惜我不是正室,不然便將你納為姨娘。”
“夫人,您別這麼說,王爺很疼您的!”
“他疼的人可不是我。”愛的人也不是她。
杜海棠不再搭理納敏,鬱悶的目光移向人群中的孛古野。他身著四爪龍紋戰袍,腳跨用寶石裝飾的戰馬,前有官差開道,後有侍衛簇擁,睥睨群倫,好不威風。
三年了,她依然想不透當初孛古野為什麼要納她為妾。
以他的權勢,不論想娶哪家姑娘,都不會有人反對的,可這三年來,他偏虛懸正室之位,連侍妾也不曾新納半個。
她很願意將這一切想成他對她有情,然而坊間的說法似乎更教人信服,他在等杜嫣柔長大,而在杜嫣柔年滿十四,可以成親之前,她這個侍妾只是個替代品。
孛古野感覺到她的目光,抬頭對她咧開一嘴白牙,勾了勾手指,示意她下來。
杜海棠正理不清思緒,一見之下,忽然著惱起來。
他當她是什麼了?隨招即來的煙花女子嗎?
杜海棠才撇過頭去,便聽到街道上傳來一陣驚呼,她不解地回頭,便見孛古野站在木製的窗臺上,瞅著她笑。
“你這是做什麼?”她連忙退開,好讓他進來。
“你又是在鬧什麼彆扭?”他跨下窗臺,一把將她撞入懷中,順道為她隔去周遭愛慕的目光。
海棠自小便是個漂亮的娃兒,這幾年出落得更是標緻動人,若不是他早早娶她過門,只怕杜家的門檻早已被他們烏焱國的男子踏平了。幸好,他快了一步。
他在她的頰上落下一吻,轉頭瞪向一旁的納敏,“怎麼讓夫人出來了?”
“人家沒看過封王大典,想看看不行嗎?”她扳回他的臉,不想讓他責怪下人。孛古野聞言,頓時鬆了口氣。
海棠應該沒聽見什麼蜚言蜚語,否則依她的性子,不當街和他吵起來已屬萬幸,不會有心情維護下人的。
這幾年,父皇陸續採用他的建議,重用南夏降臣,焚燬南夏經書,禁說南夏國語,南夏諸降城的政事漸入正軌,復叛的情形已不多見,然而他的手段愈成功,他也就愈不願意海棠知曉這一切,因為她會恨他,他知道她會恨他。
孛古野忽然想起書案上還擱著最新查禁的南夏國詩書的單子,心頭一沉,雙手不自覺地收緊,“怎麼還裹著襖子?”
“冷埃”烏焱國的春天比南夏國的冬天還冷,杜海棠每每冷得發抖,一直到時序入了夏才會覺得好些,可是一旦入秋,她又開始手腳冰冷了,到了冬天更是難熬。
他蹙起濃眉,“你的補藥都喝到哪裡去了?”
“肚子裡啊!”杜海棠挑眉,存心找碴。
喝了沒效,總比她偷偷倒掉的好。
孛古野微微一笑,倒也不怎麼著惱,大手拉過披風將她瘦小的身子整個裹入懷中,“這樣就不冷吧,走,陪本王遊街去。”
“你想出鋒頭就自己去,別拖我下水!”
她推著他的胸膛抗拒著,但終究是捨不得他溫暖的懷抱,沒用上多少力氣。
孛古野鐵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