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發財低著頭,偷偷拿眼角看了楊縣丞一眼,見他正低頭喝茶,沒事人一樣,眼珠子一轉,慌忙大叫道:“大人饒命啊,小的們知錯了,我們也是迫不得已啊,楊大人救命啊!”
“你這潑皮,亂喊什麼,來人,給我堵住他的嘴!”楊縣丞慌忙站了起來,指著袁發財道。
立刻就有衙役上前堵上了袁發財的嘴,他嗚嗚掙扎半天,奈何被衙役押著,根本動彈不了分毫。
“啪!”一聲驚堂木,張縣令黑著臉看著幾人,“袁守財,你給本官老實交代,到底怎麼回事。”
一聽這話,楊縣丞立刻抬頭瞪了袁守財一眼,見張縣令看過了,又立刻低頭裝作喝茶。
袁守財怯懦的看了一眼楊縣丞,心中心思電轉,他比袁發財考慮的多一些,看著楊縣丞那猙獰的面孔,不由心中一寒。
今天若自己把這姓楊的捅出去的話,說不定自己幾人進了監獄就出不來了,而那姓楊的說不定一點事都會沒有,一個刁民胡亂攀咬的帽子扣下,誰也拿他沒辦法。
袁守財咬了咬牙,雖然很不甘心,但還是不得不做出了選擇。
“大人,是小的們貪財,袁三的媳婦被他打死了,聽說王家人良善,小人幾個就想趁此機鬧上去,混一筆醫藥費,結果王家人並不上當,小的們沒法,只好把他們告上公堂,訛詐他們一筆錢。”
一句話說完,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就交代清楚了,他留了個心眼,故意說王家人良善,希望王員外聽了,在此事上能不追再究他們的過錯,相信王員外應該也是清楚是誰在幕後指使了。
袁發財在旁邊聽的睚眥欲裂,嗚嗚著不知道說什麼,其他幾人也都垂頭喪氣,只有名叫錘子的漢子莫名有鬆了口氣的感覺。
偏廳裡,王員外面無表情的看著幾人,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小芋笑著接過綠綺手裡的繡花針,再看那婦人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有些哭笑不得。
聽到袁守財的解釋,楊縣丞鬆了口氣,有些挑釁的看了偏廳一眼,撩起茶杯蓋,慢條斯理的吃起茶來。
“來人呀,把這幾個刁民每人打三十大板,關進大牢。”生怕這幾人再捅出什麼事端,張縣令立刻下令道。
“退堂!”
見幾人被拉下去,張縣令也鬆了口氣,如果袁守財真的把楊縣丞給捅了出來,今天這事還真不好辦,如果可以的話,王家和楊家他一個都不想惹。
公堂外的百姓,把公堂包圍的嚴嚴實實,退堂了也不肯走。
“狼心狗肺的東西,王家這樣的良善人家,還有人這麼去陷害,真是良心餵狗吃了。”
“就是就是,沒升堂時,我就說這王家人良善,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一定是這些人陷害人家。”
一個個高談闊論,事後諸葛的議論起來,恨不得把王家誇到天上,以掩飾自己剛開始的口無遮攔。
王栓在土屯村的人被壓下去後,就帶著自己的人悄悄走了。
剛開始審案,他就知道自己是白操心了,步奏完全被自家這邊拿捏著,那些人以為可以輕輕鬆鬆的陷害了王家,殊不知官宦人家豈是這些泥腿子可以比的。
從升堂到現在,這個案子可謂把眾人的胃口吊的實實的,小民告大戶的案子本就不多,而這個案子又一波三折,雖然結果與眾人猜想的有些不同,但無礙眾人腦補的熱情,一個個激動的彷彿自己就是主角。
王員外帶著小芋從偏廳裡走了出來,與幾位大人分別見了禮,張縣令熱情的招呼道:“哈哈,我就知道王兄弟是被這幫人陷害的,來來來,王兄弟來後衙去我那吃幾杯茶,我前陣子可得了一包好茶葉。”
說著又看著小芋笑道:“侄女也一起來,上次還多虧了侄女及時提醒,要不然小女恐怕已經不在了,還要多謝侄女的救命之恩吶。”
其他幾位典史捕頭也都賠笑著說請王員外過府一敘,絲毫不拿剛剛的案子當回事。
本來這種小民告大戶的案子,就沒有多少能告贏的。
就算真的把人打死了,也頂多賠一筆銀子了事,大戶人家根本不會在乎,最多損失點名聲。
真正的世家望族或許會在乎名聲,就像王家,家裡人都是當官的,名聲不能有一點虧損,以免被政敵抓住把柄,但一般剛剛崛起的大戶人家是根本不放在心上的。
小芋看著這些人,低下頭撇了撇嘴,一個個道貌岸然,剛剛在公堂上不見有人說一句話。
見眾人都在恭維王員外,楊縣丞哼的一聲走開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