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你這如何去得。”肖管事大急著問道。
王員外擦了擦手,半響才道:“恐怕是不去也得去了,事已至此,再回避已經沒有任何用處,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對付我。”
“可是這一去,無論最後結果如何,事情一傳出去,王家經營多年的名聲算是毀了。”肖管事痛心道。
清貴人家活的就是就是個臉面、名聲,王家世代為官,到了王老爺這一輩族中為官的已經不多了,還都是分散在全國各地,再加上王家祖祠也不在清源縣,所以倒顯得有些勢弱。
但王家祖上也是出過名臣的,也曾顯赫一時過,族中幾個兄弟雖然官職都不大,但也都是清貴人家,如果這邊真的出了什麼事,整個王家或許不會受到什麼大的牽連,但名聲上也是不好聽的。
這些王員外自然也能想到,但事已至此,人家明顯是衝著他來的,此刻不容許自己退縮,這是個真正有擔當的男人。
“爹爹,是桑園那裡又出事了嗎?”小芋疑問道。
王員外點點頭,溫聲道:“嗯,爹爹沒事,只是去衙門裡走一遭,不會有什麼事的,小芋別擔心。”
“那我也要跟爹爹一起去。”小芋望著王員外說道。
王員外連忙反對:“不行,你還是個孩子,這些事爹爹自己去就行了。”
“爹爹,雖然女兒年齡小,或許也幫不上什麼忙,但我想陪著爹爹,不管前面有什麼困難,我們一起面對。”小芋認真道,眼睛裡隱隱流露出一絲渴盼。
她不喜歡這種親人受難,自己卻在後面享受安逸的感覺,在她的認知裡從來都是有苦同享有難同當的。
或許是被小芋的話語打動,又或許是看到那一絲渴盼時的心軟,王員外這次並沒有直接拒絕,而是沉默了一瞬,才又囑咐道:“到時你只許在公堂旁的偏廳待著,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不許出來。”
“嗯。”小芋重重的點了點頭,歡歡喜喜的跟著王員外出去了,不知道的還以為父女倆出去旅遊呢,連帶著王員外也沒有了剛開始的沉重。
府裡的僕人本來都有些緊張,當家老爺親自去公堂受審的可不多見,所以大家都有些擔心是不是發生了什麼特別嚴重的事情。
但看到這一幕卻都奇異的鎮定了下來,老爺小姐都這麼高興,肯定事不大,說不定員外要去,還是小姐求著要去湊熱鬧呢。
父女倆歡喜的坐上馬車去了衙門,後面跟了許多侍衛,這是肖管事特別要求的。
還沒升堂縣衙前已經為了很多群眾,其中小商販和普通百姓居多,另外還有一些各府的管事和小廝,這些都是來打聽情況的。
“我說這富貴人家啊,就不拿這人命當回事,你看這又鬧出人命了。”一個男子指著公堂前躺著的人說道。
“唉,誰說不是呢,可憐見得。”一位婦人附和道,邊說還邊抹了把眼淚。
“嘿嘿,這算什麼可憐,死了最起碼還能賠點錢,還有更慘的吶,你們不知道吧。”
“是不是前幾天雷音寺那個小夥子?”有人好奇的問道。
“可不是?被人騙了身子又毀了前程,你說慘不慘?”那人繼續道。
一聽這話,周圍人頓時都來了興致,雖然這幾天這件事情都已經傳開了,但大都是聽人家說的,親眼見過的人很少。
“快說快說,那書生現在如何了?”有好事的問道。
那人故意嘆了口氣,把眾人胃口吊的足足的,才又接著道:“聽說當晚就被張府關了起來,老孃急的都快死了,同村人看不過去才給救了回去,沒見這段時間張家都神秘兮兮的?在抓人吶!”
“呀!那張縣丞也太霸道了吧,自家閨女把人給糟蹋了,反過來還看不上人家家裡窮,造孽啊!”一個年老的婦人感嘆道。
“這都不算什麼,聽說前幾天還死了人呢。”一人忍不住繼續爆料道,“聽說是一個大戶人家的丫鬟,也不知是哪家可憐的女兒。”
“又死人了呀,呸呸,這些當官的,就拿我們當傻子,天天說什麼國泰民安,結果這人死的一個接一個。”
“要說到這當官的,我還聽說那天張三姑娘還被蛇咬了呢。”一人小聲道。
這話一出,果然眾人又都是追問連連,其實這些人沒事在一起就喜歡說些八卦,出於好奇的關係,還都特別喜歡打聽些富貴人家的事情。
眾人圍在那些據說要告人的傢伙身邊,議論紛紛,不過討論的話題已經在沒人注意的情況下,被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