眏兒吃痛猛的後退一步,捂著額頭揉著:“迷……迷戀。我哪有?哪有啊!”
潘爾君嗤笑道:“滿臉都是!”
眏兒慌忙捂住臉使勁揉著,紅著臉:“你胡說。”
潘爾君不睬她,轉身從秦御送的水果籃裡挑了一個橘子出來吃。
眏兒瞪他一眼,那個是送給她的耶,他憑什麼吃!不過可惜啊,她也只敢在心裡抗議下。
眏兒走到水果籃前,拿起秦御剛才遞給潘爾君的那個蘋果,紅紅的蘋果是她最喜歡吃的水果了。她慢慢地走到窗戶邊,探著頭望樓下望,可惜望了半天也沒看見秦御的影子,眏兒有些失望地退了回來,她轉身望著潘爾君問:“你說,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換回來。”
潘爾君的手上又換了一份不知道哪裡來的財經報紙,正認真地看著。眏兒看他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低下頭擺弄著手裡的蘋果,眼圈有些紅紅的,她小聲地問:“會不會換不回來了?”
潘爾君抬眼,靜默了一會,還是沒搭理她。
眏兒又問:“你怕不怕換不回來了?”
眏兒望向窗外,一陣寒風掠過,高大的梧桐樹上的最後幾片葉子也慢慢地飄落了下來。她望著手裡的蘋果,低聲說:“我很怕。”眏兒說完這句話,眼裡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唰唰的就要往下掉。
“你敢哭出來試試!”一直沒說話的潘爾君忽然抬頭瞪她,冰冷的語氣裡帶著不耐煩。
眏兒被他一瞪,眼淚在眼眶裡來來回回地打轉就是不敢掉出來,暈,為什麼自己這麼怕他?這麼聽他話?眏兒自己都鄙視自己。
潘爾君低頭翻了一頁報紙,一邊隨便地掃著報紙上的字一邊說:“不管怎麼樣,我都會想辦法換回我的身體的。所以……”說到這裡,潘爾君抬頭很認真地看著眏兒說:“你只要跟著我就好。懂了嗎?”
眏兒愣愣地看著他點頭,潘爾君又低下頭去看報紙,眏兒看著這樣的潘爾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他很靠得住。有他在自己應該不用擔心什麼了吧。
兩人又在醫院住院觀察了一天, 醫生宣佈他們倆身體完全沒有問題,交了住院費就可以回家了。中年醫生推推眼鏡說:“你們運氣太好了,在那麼大的撞擊之下就受了一點擦傷。你們倆今年肯定要發大財啊!”
依稀!眏兒鄙視了一眼醫生,心想:福?福屁,身體上是沒什麼大傷啊;可是靈魂就傷大發了,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你得到了我的身體卻得不到我的靈魂!瞧瞧,這句話說得多好,說出了重點,靈魂和身體分開了就不是一個完整的人了!可是不是完整的人了是什麼?真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啊。
交過住院費以後,兩人一起走出醫院,潘爾君的寶馬在08年的最後一天隨著08年一起去了。眏兒忍不住又感嘆到——真是多災多難的08啊!
“現在怎麼辦?”眏兒看著馬路上人來人往的車流問:“我是不是應該回你家啊?”
潘爾君問:“回我家幹嘛?”
眏兒說:“裝成你啊,不然你要這個樣子回家嗎?”
潘爾君搖搖頭說:“不用,我一個人住,你呢?”
“我啊,我和兩個室友一起住。”眏兒大學畢業以後就留在寧波工作,和兩個女孩一起在離市區不遠的地方合租了房子,她的老家在安徽,一年難得回去一次。
潘爾君皺眉想了一會說:“收拾收拾東西,過來跟我住。”
“啊?跟你住?”
“要不然怎麼辦?難道你要我回去和你兩個室友住?還是你帶著我的身體回去住?”潘爾君瞪她:“還有,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漏出這種白痴表情!”
眏兒不服氣地嘀咕:“你自己還不是一樣面癱臉。”
潘爾君危險地眯著眼:“你說什麼?”
“沒有啊。”眏兒使勁搖頭,打哈哈地道:“我說……這裡的計程車好難打哦。呵呵!”
“很難打嗎?”潘爾君伸伸手,一輛綠色的計程車緩緩的停在他們面前。他開啟車門坐了進去,轉頭看著車外乾笑著的應眏兒道:“別再站在那裡傻笑了,上車。”
“哦。”眏兒立刻鑽進車裡,潘爾君報了一個小區的名字,計程車司機熟練的發動車子向目的地開去。
眏兒坐在車子上想了想總覺得手裡少了什麼:“啊!對了,我手機呢?”
潘爾君摸了下上衣口袋,掏出一款紅色的國產手機出來,遞給她,眏兒開啟手機一看,手機早就關機了,連螢幕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