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兩聲道:“李姑娘不必過謙,我也不是什麼仙人,姑娘可稱貧道玉機子,未知姑娘云何而來?”
其實,趙小玉真的對這“仙人”二字反感,如果換到現代,若是好事者在後面再加上兩個字,那不成了老祖宗,她抱得名諱可也清清楚楚,這玉機子還真不能錯,絕不能是那玉真子,***,一字之差便是千古淫道。
趙小玉垂問道:“李姑娘問什麼?”
李娃低語道:“問情。”
趙小玉聞言差點沒從太師椅上摔下來,媽呀,還來!剛才送走了一個“鼻血濺”,怎麼又來一個李娃?難道從長安大老遠的跑來范陽“濺鼻血”?可又不太像,她趙小玉這玉機子的名號還不至於響亮到長安吧?但看她那雙目含春的模樣,又定是與情字有關?
………【第24節:雙生花(二)】………
想那溫青青招惹何鐵手,是那丫頭沒事找事,自找的。
可她趙小玉招誰惹誰了,不過是求神問卜,偶爾施施催眠術,幫助那些迷惘的人找到出路罷了。本想就這樣著男裝扮道士算了,可為了避免她那如冠玉容顏惹事,故意貼了鬍鬚,沒想到還是惹了一身“騷”。
罪過,罪過。
趙小玉直起身來,那白衣道袍墜了點點銀片,亮閃閃的,墜感很強,唉,說不定就是這衣服惹得禍,還不***一個空皮囊?
她真的搞不懂,難道古代女人都花痴嗎?那些烈女,貞女都上哪裡去了?一見個漂亮的“男人”,就個個眼神直,還不是古代封建禮教性壓抑惹得禍啊?改天真要換身叫化子衣服出來,一身髒,一身臭,看你們這群古代女人還會不會喜歡?
趙小玉心道:“李姑娘如此貌美,又是一表人才,怎能愛上我這個假道士?”只不過又不能言明身份,有心打消她的念頭,嘆了一口氣,道:“李姑娘若是問情,那玉機子只能贈你幾句詩了……”
“花開不同賞,
花落不同悲。
欲問相思處,
花開花落時。
攬草結同心,
將以遺知音。
春愁正斷絕,
春鳥復哀吟。
風花日將老,
佳期猶渺渺。
不結同心人,
空結同心草……”
看這李娃一副知書達理的模樣,雖不知是何原因淪落風塵,但這薛濤也算是她們“同道中人”,雖然晚了一百多年,但這《春望詞》也已經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趙小玉就是想讓李娃斷了單相思的念頭。
想來這一拒絕,雖來得雅俗,但她定是要如方才那女子一般嚎啕大哭吧。哭就哭吧,女人哭本來就不是罪。
誰知這李娃聞言,反而輕聲一笑,許是慣了那迎來送往,娉婷一笑,露出一個殘容,淡淡道:“饒是我李亞仙殘花之身,能與鄭公子有段夫妻**之歡,此生便應足矣,憑的來生什麼相思?”
說著說著,臉上雖有笑,但卻有一行清淚,兀自黯然滴落。她直起身,似乎心灰意冷,轉身便欲離去。
趙小玉聽她說什麼李亞仙,又說什麼鄭公子,難道她不是單戀自己啊?差點表錯情,看李娃傷心欲絕的模樣,又是青樓女子,想必與那鄭公子又是一對苦命鴛鴦吧!
想到這裡,她舒了一口長氣,腦海中突然閃過很多青樓名妓的畫面,想到那“易求無價寶,難得有心郎”的魚玄機,那28歲便丟下愛郎冒闢疆仙逝的董小宛,還有那香消玉殞,餘恨不禁的柳如是總之一句話,紅顏舛命。
趙小玉見那泣戾決絕轉身的身影,心中突生一股怨憤,誰說自古紅顏多薄命?
她那女權主義思想又陡然萌,“這李娃今日撞見我趙小玉算是走運了,不管你愛得是哪家公子爺,就算是皇帝老子,我也定要幫你如願!”
趙小玉忽叫住門邊人道:“李姑娘,且住,玉機子尚有話講?”
李娃此時已心灰意冷,道:“仙人還有何言?自古多情空餘恨,小女子生來命苦,上天註定,怨不得別人!”
趙小玉道:“命是自己掌握的,不是上天可以註定的,李姑娘如若想與情郎終成眷屬,傳為佳話,也不是不可,就要看姑娘肯不肯嚐盡這相思苦?”
李娃聞言,眼中一亮,這“玉機子”方才還極力讓她斬斷情絲,說什麼“花開不同賞,花落不同悲。”何以卻突然轉變了態度?
但道長的話還是點亮了她心中的希望,急道:“若是能再與鄭公子相見,就算是千金散盡,只消片刻聚